了缰绳,另一只手探到腰后,“啪”地一声脆响。手中那支马鞭,如同毒蛇吐信般凌厉地一甩。这响声如同炸雷落在那匹狂躁的烈马耳边。
桀骜的黑马全身肌肉猛地一僵,暴躁的甩头动作和踢踏的前蹄瞬间停滞下来。
顾辞这才抬眼,看向马背上惊魂未定的郁澜。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摔下马。”
郁澜紧抓着马鞍的手指,终于泄去了一丝僵硬的力气。
顾辞不再多言,一手稳稳控住缰绳,一手牵马,迈开长腿,率先踏入泥泞小径。
几个早已清开小段障碍的亲兵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大人小心翼翼地牵引着马匹通过那最狭窄处。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清晰地捕捉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那个绰号“瘦猴”的年轻亲兵,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无声地张合,用口型向旁边一脸络腮胡的壮汉同伴比划:“老天……那是咱们顾头儿?我没眼花吧?”
络腮胡用力吞了口唾沫,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狠狠点头,同样压低了嗓子:“邪门!头儿啥时候对女人这么客气过?还骑马……他那“踏雪’可是宝贝疙瘩,连将军想借来骑一圈都没给过脸!”不远处,那位气质明显沉稳许多的中年人,也捋着几根稀疏的胡须,眯着眼睛细细琢磨。
目光幽幽一闪,侧头对身旁一个护卫低声吐出几个字,声音几不可闻:“看来那“冲冠一怒为红颜,搏命杀贼挣功名’的传言,还有端王世子那头传出的“妙计,倒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年轻的亲兵听得直咧嘴:“乖乖!难怪上次有人给头儿塞城里醉仙楼的粉头,被他用马鞭直接抽飞了门牙!敢情心窝窝里早有人了!”
他随即又是一缩脖子,“可那位是京里侯府的千金!郁将军的宝贝疙瘩!头儿这心思…”
他没敢说下去,只咂了咂嘴,一副又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们的低语淹没在风里,马背上的郁澜浑然不觉。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维持平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