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时间战
十天前的一个下午。
哥谭难得放晴,阳光透过云隙洒在韦恩庄园的草坪上。塞莱斯特刚结束高强度的训练，浑身脱力地瘫在草地上晒太阳。阿尔弗雷德贴心地送来刚烤好的小饼干和果汁，欣慰地看着这个总是神色阴郁的年轻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理查德·格雷森就是这时候窜出来的。
他笑眯眯地在塞莱斯特身边盘腿坐下，顺手从对方盘子里摸走一块饼干，语气轻快地说：“趁布鲁斯还在蝙蝠洞里盯着超人，我们来随便聊聊天吧。”他一手举着本《夜行生物大百科》，另一手熟练地翻到“翼手目"章节,指着那些插画，嚼着小饼干含糊不清地说：“来来，选个喜欢的蝙蝠，脑袋尖尖的大蝠、圆滚滚的果蝠、名字吓人的假吸血蝠，还有白蝠……噢天啊白色的蝙蝠有点可爱。等等，这里怎么还有普通蝙蝠的一页？”塞莱斯特原本正昏昏欲睡，被这连珠炮似的声音吵得叹了口气：“理查德…“叫迪克就行。“对方纠正。
“不是蝙蝠。"塞莱斯特只能挤出这一句。迪克对此倒是不介意，毕竟在塞莱斯特来韦恩宅训练的这半个月里，他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寡言少语。
他一边嚼着小饼干，一边继续兴致勃勃地猜测：“既然不是蝙蝠,那总会飞吧？有翅膀的？夜鹰？猫头鹰？″
当他提到第二个选项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直低着头、显得没什么兴致的塞莱斯特，忽然抬起了脸，目光直直地看向了他。“噢，"迪克眨了眨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反应，“猫头鹰…夜枭？既然他是′夜枭，那他的真名应该也不是布鲁斯吧？”这时，路过的提姆恰好听见，顺口接道：“是小托马斯·韦恩。”迪克转过头，悄悄比了个大拇指，压低声音：“你又黑进蝙蝠电脑了？”提姆只是微微一笑：“这是秘密。”
但他随即敛起笑意，目光落回塞莱斯特身上，语气认真起来：“蝙蝠侠没有给我们完整的跨宇宙防御计划，我们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己那一部分任务。我的指令是"如果有异宇宙来客进入哥谭，立即转入暗处，充当后手'。你们呢？”迪克正仰头把最后半块饼干丢进嘴里，含糊地说：“我负责扮成蝙蝠侠稳住哥谭，别的什么都没被告知。”
他说着，扭头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塞莱斯特：“你呢？”塞莱斯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这个韦恩庄园里，似乎每个人都像被注入了无穷的精力，更别说总笼罩在阴影里的蝙蝠侠。而他自己，才像是那个真正该找个阴暗角落把自己埋起来的夜行生物。随后，他抬起眼，那双灰绿色的眸子望向提姆。“他说……”
火
“他说，如果来的是你，就潜伏在你身边，随机应变。”塞莱斯特对眼前的夜枭说道。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亮起，刺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夜枭脸上那抹难以捉摸的、近乎愉悦的冷笑。
“原来如此，他在试探我呢。“夜枭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率先坐回那张沙发。然后，旁边那个始终闭眼静止的“夜翼"忽然睁开了眼睛--那是该死的泥面人，它的皮肤如同融化的泥浆般缓缓剥落，在夜枭靠近后猛地发出几声类似紧张尴尬的干笑，随即迅速逃离了房间。
塞莱斯特看着那一滩“泥”消失的方向，轻声说：“这个也是假的。”他转向沙发上那个背影：“您完全没有向我展现任何真实。”夜枭朝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闻言轻笑：“塞莱斯特，你又让我伤心了。至少我来找你的时候，可没有披上任何伪装。”塞莱斯特站在沙发后，抿唇与那白色目镜无声对峙片刻，终于移动脚步，在沙发另一侧坐下。身侧传来清晰而坚硬的冰冷触感，是夜枭那件金属羽毛披风，锋利边缘在窗外不时闪过的雷光中泛起寒芒。“所以，您对这个世界感兴趣吗？”
“安静，塞莱斯特。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但如果你再试探下去，我会生气的。“夜枭从沙发旁取出一个技术箱，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精密零件。他开始组装调试，那双手精准、冷酷，带着某种强迫症般的美感。一个圆形的轮廓逐渐成型。
“项圈吗？"夜枭问。
塞莱斯特预感不妙，果断拒绝：“不。”
夜枭像是瞥了他一眼，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但很快，他手中装置的轮廓开始变化，直径缩小，最终形成一个手腕粗细的环形金属装置。就在他要将其扣上塞莱斯特手腕时，却又取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微型装置，拿起一旁的短刀，漫不经心道：“你应该记得这个，塞莱斯特。”塞莱斯特抿紧嘴唇，盯着那个小装置，右手腕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右手伸出来。”
夜枭低头，用短刀在塞莱斯特伸出的右手腕内侧划开一道不浅的切口，将那个米粒大小的装置塞进血肉之中，然后熟练地缝合、包扎。整个过程里，他竞像在叹气：“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不耐疼痛的一个。”塞莱斯特别开脸，声音里压着不快：“而您正是带给我最多疼痛的人。”“因为你总不长记性。“夜枭为塞莱斯特扣上手环，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随之消散，“好了，虽然你应该没忘，但我还是要说明，这个手环是定位与生理监测器，埋进你血肉的那个，是高压电流发生器。塞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