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坦诚
瞭望塔静静地悬浮在地球轨道上，作为正义联盟的卫星总部，它的主要职责是监测全球范围内的潜在威胁，并协调联盟在世界各地的行动。……这部分职能对塞莱斯特而言，再熟悉不过。至于它的其他功能，他其实并不太了解。
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瞭望塔。此刻，他正独自坐在接待室的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未动的咖啡和几样茶点。房门原本紧闭，不知被谁悄悄推开一条细缝。于是，一阵刻意压低、却仍难掩情绪起伏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你听到那家伙说什么了吗？′各位安静，这是我特聘的跨宇宙翻译官，以后可能会常常见面'！虽然那只蝙蝠向来独断专行,但这次--跨宇宙！翻译官！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人征求我们的意见！这太奇怪了！我可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绿灯侠！”
另一个声音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小声接话：“其实也还好啦……而且你声音太大了，会被听到的……嘿！别抢我的汉堡！”“不行，我得去会会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跨宇宙翻译官？难道别的宇宙跟我们说话都不用同一种语言吗？”
塞莱斯特抬起头，看见那扇虚掩的门被稍稍推开了些，又停住。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推操拉扯声。
“别！不行！蝙蝠侠说了我们现在还不能跟他接触！”“你得听我的，巴里！我感觉那个人不对劲！”“停下一一”
“让我来一一”
随后，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
塞莱斯特看见那扇始终在将开未开间徘徊的门，被彻底推开了。蝙蝠侠一一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最后还是换回了那身漆黑的战衣一一此刻正站在门口,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跟我来，菲尔温。”称呼换回了疏离的“菲尔温"。
塞莱斯特并不意外。
他站起身，默然跟上，走出门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里那一红一绿两道身影。
绿灯侠正缩在闪电侠背后，像是刚被蝙蝠侠冰冷的眼神警告过。而闪电侠仍悠闲地吃着薯片，见塞莱斯特看过来，还友善地挥了挥手，随即被绿灯侠一批拽到身后。
塞莱斯特早已习惯了这种微妙的氛围。
他和绿灯侠，无论来自哪个宇宙，似乎总有些气场不合。顺着宽阔的走廊走出一段距离后，他还能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不甘的嘀咕：“那家伙什么时候把制服换上的？”
这时，走在前方的蝙蝠侠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认识他们。”这个"他们"，显然指的是刚才的绿灯侠和闪电侠。而且，这是个肯定句。
塞莱斯特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测：“知道，但不熟。”他从未真正融入过正义联盟的圈子。他不是英雄，即使最认可他们理念的时候，也始终无法真正感受到那种宏大的正义感，自然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事实上，最初的时候，他和蝙蝠侠也并不熟悉。他原本是属于超人……属于那个从小镇走出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那个圈子里的人。
蝙蝠侠不再说话，面罩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庞，包括那双蓝眼睛，只露出线条冷硬、毫无波动的下颌，让人无从揣测他此刻的想法。塞莱斯特的目光从蝙蝠侠的脸上移开，落在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上，漫无边际地想…果然，还是有些相似的。
【沿着这条走廊直走，到尽头左转。】
记忆中，似乎曾有人这样清晰地指引过他。塞莱斯特看着蝙蝠侠在前方的拐角处毫不犹豫地左转，他默然跟上。【继续走过两个路口，然后乘电梯下降三层。）光洁的电梯门缓缓合拢，清晰地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以及身旁那道沉默的黑色身影。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侧过头，去看身边那个人一一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电梯发出轻微的提示音，门再次开启。
接下来……
【直走，右转，走到尽头，进行身份验证，进入特殊区域。注意，菲尔温，双重密码，每日更换，输错一次就会触发警报，绝不能失误。】塞莱斯特跟着蝙蝠侠走出电梯，右转。
纯白的墙壁和天花板让这条长廊显得格外空旷肃静，清晰地倒映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规律的脚步声在回荡。他们最终停在走廊的尽头。
塞莱斯特看着蝙蝠侠熟练地进行身份识别，然后输入密码，一次，又一次。他感到一阵轻微的恍惚，移开视线，与光洁墙面上自己的倒影对视一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只映出他独自一人的影子。蝙蝠侠完成了最后一步确认，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对这里的路线很熟。”
塞莱斯特缓缓将目光从倒影上收回，答道：“偶尔来过。”“是你第一段工作时期的事？”
………是。”
“那段经历对你影响很深。”
“请不要审问我。”
蝙蝠侠的唇角抿成一条更紧的线，声音低沉了几分：“你信任我，注视我，却不愿坦诚。你在排斥我的靠近，是吗？”“是。”
蝙蝠侠猛地转身，一把攥住塞莱斯特的衣领，将他重重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他们已经来了！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