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心跳
【很久以前，塞莱斯特曾问过那时还不是地球最高元首的超人一个问题。他问：“如果有一天，你变坏了，我该怎么阻止你？”那时的超人双臂交叠，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染上一层光晕。
他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笑容明亮而温暖。“如果我哪天变坏了，你不该来阻止我，塞莱斯特。“超人说，“你应该去找一个蝙蝠侠，只有他才知道该怎么对付我。”塞莱斯特追问：“那如果你身边所有人都选择反抗你呢？”超人沉默片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那我会非常、非常难过。但我知道你们是对的，我会希望你们来阻止我。"呼吸。
心跳。
风掠过沙丘的声音。
还有那道骤然展开的、鲜艳到刺目的红披风。热浪在沙漠上方扭曲浮动，也让那道身影的轮廓微微晃动，如同幻觉，如同挣脱不开的梦魇。
塞莱斯特坐在滚烫的沙地上，手指无意识地陷入沙粒之中。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目光却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那道高高扬起的披风，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
咚咚、咚咚。
他听见自己的心心跳，听见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听见三颗子.弹落入沙地的闷响，以及远处暴徒临死前戛然而止的哀嚎。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在迅速褪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直到某一刻，一只手忽然覆上了他的手背，那股外来的暖意将他拽回现实。塞莱斯特转过头，撞进布鲁斯凝视着他的目光里，那双钢蓝的眼睛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他自己此刻有些失神的倒影。然后，他骤然听见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布鲁斯..…….?”
他喃喃念出对方的名字。
但很快，某种危机感突如其来。
不，等等.…….，
等等.…….
一一蝙蝠侠！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瞳孔猛地收缩。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朝面露疑惑的布鲁斯伸出手，想将他向后推开。一道金色的魔法光圈已在布鲁斯身后无声展开，只要他跌进去，就能立刻从这片危险中脱身。
但就在那一瞬间！
挡在前方的超人却骤然转身，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他一手死死攥住塞莱斯特伸向布鲁斯的手腕，随即反手一掷一一塞莱斯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抛起，朝着东面无尽的沙漠远远飞去。
落地时顺着惯性翻滚出好几圈才勉强停住。他呛咳着从沙堆中站起身，冲出那片飞扬的沙尘，随即望向远方。
远方有两个模糊的黑影，已经缩成小小的点。离他太远，太远了。
远到l.…
仿佛永远无法触及。
塞莱斯特在沙地里静静站了许久，才沉默地走上附近一处较高的沙丘。他重新架好狙.击枪，打开随身携带的铅盒。盒中静静躺着两枚发着绿光的狙.击弹。
装弹，上膛，瞄准。
透过瞄准镜，他看见那个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的超人，正单手扣住布鲁斯的喉咙将他提起。那一刻，一丝冰凉的恐惧确实爬上了塞莱斯特的心头，说不清是因为目睹布鲁斯命悬一线，还是因为自己正将枪.口对准那个曾经最重要、却也最令他想逃离的存在。但作为一名狙.击手，他早已学会将灵魂抽离，让自己成为旁观者，成为另一个自己。
于是，在食指扣下扳机的前一瞬，他忽然想起曾有人对他低语过的那句话：【我期待着有一天，你会用这把枪瞄准那个氪星人。】砰。
米
几分钟前。
“你会伤到他的。”
看见塞莱斯特被扔出去后，布鲁斯皱着眉说。他此时双臂交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举止异常的超人。不久前那血腥而残忍的杀戮，已经让布鲁斯心中的警铃升至最高。可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被宠坏了的、对危险一无所知的花花公子。超人一一这绝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超人一一终于将目光投向他。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浓重的愤怒与几近疯狂的压抑感几乎凝成实质，布鲁斯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做好了应对暴起发难的准备。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硬生生将那股骇人的情绪压了下去，只是哑声说：“他的身体素质远强于普通人，那种程度的冲击伤不到他。”布鲁斯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推测。
然而下一秒，一股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攥住了他，眼前阵阵发黑。那个来自其余世界、显然已经精神不稳定的氪星人，用一只手扣住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
布鲁斯难以捉摸这人的情绪，对方上一秒仿佛还沉浸在疯狂的愤怒中，下一秒却用一种近乎悲伤的语调低语。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超人的声音里微微带着颤音，“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他依然选择站在你那边。”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布鲁斯因缺氧而蹙眉，却仍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你的谋划，我不确定，我一度以为那是幻影，是错觉…布鲁斯，我亲眼看着他倒下，在我把他交给你之后，你又一次违背了承诺……你害我失去了一切。“超人的目光仿佛穿透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