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冰川和沙漠
这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
布鲁斯握紧方向盘，驾车在哥谭的街道上飞驰，车身接连掠过闪烁的绿灯，在黄灯转红的最后一瞬险险冲过十字路口。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几个年轻人甚至对着这辆疾驰的豪车吹起了口哨。而车内的布鲁斯却面色凝重，呼吸有些急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
那份简历。
那份几乎让他头皮发麻的简历。
塞莱斯特·菲尔温，25岁，男，186cm.……不，这些不重要，他早就查过了。真正令他心惊的是工作经历那几栏一一该死。……正义领主首席财务官……核爆大都会重建设计师……犯罪辛迪加……哥通代理市长……
正义领主。
核爆大都会。
犯罪辛迪加。
布鲁斯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完全没料到菲尔温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经历写在求职简历上一一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根据这些关键词的字面含义，迅速推演出各种可能性。
首先可以确定，这三个关键词不属于他们所在的这个时空。“正义领主"暗示着一个以正义为名的统治团体，意味着某种被扭曲的正义观导致了专制行为。
“大都会核爆"显然与超人密切相关，很可能是超人的敌对者所致。“犯罪辛迪加"从名称上就表明着其罪恶本质。那么关键问题在于，这三段经历是来自同一个平行世界，还是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宇宙？
前方信号灯突然转红。
布鲁斯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方紧跟着的车辆险些追尾，愤怒的喇叭声划破晨雾，反而让他的思绪稍微冷静下来。是后者。
结合之前掌握的线索，他迅速得出判断。
塞莱斯特·菲尔温经历过三个不同的世界，这正是他记忆混乱、情感复杂的根源所在。
布鲁斯继续沉思，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方向盘。他隐约捕捉到某种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如果这三段经历呈现递进关系，那么第一次加入正义领主可能是受到扭曲正义观的诱惑；第二次参与大都会重建，鉴于超人与他的友谊,动机可能源于共情或复仇；而第三次涉足犯罪集团，这一阶段又会给菲尔温带来怎样的改变？这时，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一一克拉克。
他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对面立刻传来关切的声音：“布鲁斯，你的心跳快得不对劲，发生什么一-”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听到超人的声音就心烦。
绿灯亮起。
他踩下油门，车辆重新汇入车流。
但还有一件事令他在意。
布鲁斯心想。
简历最下方"求职期望"栏里写的“做一休六”，难道就是塞莱斯特只在周二露面的真正原因？
没等他想明白，车已经停在了塞莱斯特住所楼下。他推门下车，径直上楼。
抬手准备敲门时，一个念头闪过，现在刚过早上八点，如果菲尔温没有出门计划，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梦中。
想到这里。
布鲁斯毫不犹豫地加重了敲门的力道，指节叩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米
塞莱斯特沉入了梦境。
他回到了那片冰封的雪原，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广阔的冰川与峰顶，将一袭随风飘扬的白色披风映照得近乎透明。
空气中弥漫着冰雪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看见那位白披风的超人站在雪峰之巅，缓缓回过头，向他投来温和的浅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时的暖阳，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疏离。【塞莱斯特。】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领主超人注视着走近的身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神色恍惚，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还好吗？”塞莱斯特缓缓回过神，这才意识到有细碎的雪花正迎面飘落。他呼吸着凛冽而干净的空气，感受到寒意正一点点刺入肌肤。他抬起手，注视着自己指节分明的手掌，指尖因常年执笔而生出薄茧。他微微握拳，一种无力而失控的微妙感受悄然涌上心头，令他有些不舒服。“塞莱斯特？”
呼唤声再次响起，拉回他的思绪。他转过头，看见穿着黑白制服的超人，脸上仍带着温和的关切。有一瞬间，他仿佛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瞥见另一张重叠的面容一一冰冷、漠然，如雾气般模糊不清。这让他心中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异样。
领主超人已经开始联系下属，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我早说过布鲁斯不该把那么多任务都压给你，你根本不适应这样的工作量。塞莱斯特，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看看你现在，连站着都像要睡着了“不，等等，超人。”
塞莱斯特忽然向前一步。他正站在雪峰边缘，脚步落下时，在积雪中踏出深深的痕迹。
而在他脚下广阔的雪原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机械单位正在有序地搬运材料。雪原中央则矗立着一座高达数百米、尚未完工却已经显露出精密轮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