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翻车现场被倒吊在药膳坊门口示众
——“州府头条:昨夜神秘女飞贼偷香,反被奶团子秒成风筝!”
辰时三刻,州府最繁华的长宁街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药膳坊门口,两根新立的杉木挑出一根朱红横杆,杆上悬着个华丽“灯笼”——
那是个活人。
倒吊。
素衣凌乱,黑发垂散,脸被晨风拂得青白,却仍掩不住昔日风情。
正是昨夜行窃未遂的柳姨娘,今晨“新鲜出炉”的反面教材。
她脚踝被寒泉丝捆成麻花,丝尾拴着一只铜铃,风一过,“叮叮当当”脆响。
杆下,一块崭新的梨花木牌,墨字龙飞凤舞:
【夜盗示范模型——门票一颗糖,童叟无欺。】
落款:沈三宝。
旁边,三宝搬了张紫檀小几,端端正正坐好。
她今日穿了件大红交领袄,领口围一圈雪狼毛,衬得小脸粉糯。
左手边,青花瓷盆堆满五颜六色的“灵泉奶糖”;
右手边,阮软软举着小团扇,卖力吆喝:“瞧一瞧看一看!新出炉的女飞贼,倒吊姿势标准,机会难得——”
雪狼幼崽蹲守脚边,耳朵别金蝴蝶,见有人靠近,立刻龇牙“嗷呜”一声,奶凶奶凶。
人群炸锅。
“真的是女飞贼?啧啧,这腰这腿,可惜了!”
“听说昨夜来偷沈神医的传家宝,被三岁奶娃一招拿下!”
“三岁?我三岁还在啃脚!”
“门票一颗糖,不贵,给我来十次!”
……
糖雨般落下,阮软软踮脚收糖,脸颊红扑扑:“谢谢叔叔婶婶!下次还有新节目!”
二宝抱臂站在阶前,小眉毛微挑,神情酷似缩小版萧执。
他身后,三十只机关鸟排成一排,鸟爪下抓着同款小木牌,随时准备空投进人群,扩大宣传。
沈青萝倚在二楼雕花栏,手里一盏玫瑰露,慢条斯理地抿。
老掌柜林伯拨着算盘,笑得见牙不见眼:“东主,一炷香不到,收糖三百二十一颗,折银子约莫二两八钱,稳赚!”
沈青萝轻笑:“糖是三宝的零嘴,银子算她的嫁妆本。”
她垂眸,目光穿过人潮,落在倒吊的柳姨娘身上。
对方恰好抬头,四目相对。
一个含笑,一个含毒。
柳姨娘嘶哑开口:“沈青萝……你最好弄死我,否则——”
“叮!”
三宝弹了一颗糖,正中她额头。
“吵死啦!顾客体验感极差!”
小团子叉腰,奶声奶气:“再吵,放狗狗咬你耳朵!”
雪狼配合张嘴,亮出两排小白牙。
人群哄笑。
柳姨娘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她堂堂太子外室,竟成了三岁娃的“摇钱树”?
奇耻大辱!
偏生此刻,她右手骨裂,左肩脱臼,蛊毒被灵泉压制,动弹不得。
吊丝寒泉丝越挣扎越紧,脚踝已渗出血丝。
翠环混在人群,急得快哭,却不敢上前。
昨夜她亲眼看见主子被机关拍倒,生怕自己也被吊上去。
——时间倒回两个时辰。
五更鼓响,药膳坊后门。
柳姨娘被狼牙拍卡得气息奄奄,仍不死心,嘶声诱哄:“三宝,你放了我,我给你买一辈子的糖……”
三宝蹲在她面前,小手托腮,认真思考。
“一辈子?可我娘说,骗人的虫子要吊起来晒月光,才能变诚实。”
她回头问二宝:“哥哥,晒多久?”
二宝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根据《机关刑具试用守则》,初次行窃,吊到早市散场即可。”
“那就这么办!”
于是,姐弟俩合力,把柳姨娘拖到大门口,寒泉丝穿过杆头滑轮,一声号子——
“起!”
柳姨娘腾空,世界颠倒。
晨风吹过,她像只巨型风铃,叮铃当啷,供人参观。
沈青萝端着枸杞茶,站在阶前补刀:“柳姨娘,别乱动,丝里掺了醉骨香,越动越软,一会掉下去,可没人接。”
柳姨娘咬牙切齿:“你就不怕官差?”
“怕呀。”沈青萝微笑,抬手一指。
长街尽头,州府衙门的捕头赵虎,正领着两个衙役走来。
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让路。
赵虎抬头,看见吊杆,愣住。
沈青萝遥遥拱手:“赵捕头,昨夜飞贼入宅,幸被孩子机关所擒,现已吊好,等您发落。”
赵虎与她合作多次,深知沈神医为人,当下大笑:“沈东家为民除害,理当记功!兄弟们,带走!”
“慢着——”
人群外,一声娇喝。
太守夫人被阮软软拽着,气喘吁吁赶来。
“娘!”软软扑过去,指着吊杆,“就是她!昨夜想抢我食盒,还骂我是小蠢货!”
太守夫人脸色一沉,看向赵虎:“赵捕头,飞贼惊吓孩童,罪加一等,当街示众,合情合理!”
赵虎会意,立刻改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