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愚蠢的勇气20
宽敞明亮的大平层内,没有被窗户外楼下的节日气氛感染，显得格外冷清。“没有成功吗？嗤，什么狗屁轮回者,都是废物。”萧睿看了眼平板上的新闻帖子，手指无情地划过“无线信号"轮回者被警方核实为爆炸事件凶手的新闻,那张照片已经是黑白的了。他张口说话,牵动了右眼下方的肌肉,不由一阵撕扯疼痛。整间客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于是当视频通话接通，罗曼粗犷的笑声一下子传得整间客厅都是：“萧少爷，黄金周却不能和大小姐约会的感受如何？"“你多笑一声，酬金就减一万。”
罗曼VR眼镜上原本弯弯的橙色眼睛立即变回了圆点他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开个玩笑嘛。和您汇报下，您想要找到的适合移植眼球的遗体暂时还没消息。”
“尽管前些天的冲突让礼台市的日死亡人数直线上升，我也已经让墓园的收殓人员帮您留意了。但眼球配型的难度比肾脏要高太多……“我知道了。"萧睿晦气地虚扶着被纱布裹着的右眼。这个世界，就算有轮回者这样超自然的存在，也终究是物质的。他家再有钱，也很难在短短几天找到合适的眼球,他不得不放低标准。死人，刚死的人也行…但是结果依旧让人难受。他抬起完好的左眼，注视着电视屏中，罗曼的VR眼镜，“给你做这个的科研人员，你确定她靠谱吗？”
“当然，那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士，她参与的礼台大学感知外骨骼科研项目已经发表了好几篇论文。"罗曼兴奋地推荐，“我敢保证您安装上了外骨骼，会和我一样生活的自如而愉快。”
萧睿摆摆手：“只要不影响我日后移植就行,你联系她上门吧。”不到二十分钟，门铃便响了，管家过去看了可视门铃，露出诧异的表情。这份诧异，直到来人进了房屋，萧睿也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崔承序，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能出现随意在地上……”
崔承序却把手放在他的右眼眶上，脸上的笑几近狰狞：“怎么样，用不用我把你的眼睛恢复到那天之前啊？”
萧睿一怔："“你……”
话还没说完，右眼开始产生巨大的疼痛，他吱哇乱叫起来，可与此同时，他却真的能感觉到眼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胀起来。他的手紧紧按在了沙发上，正要咬牙忍住疼痛，可那股鼓胀感却突然停了。脸颊划过一道冰凉，鲜红的血滴溅在了衬衣上。萧睿茫然地睁开完好的左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崔承序。崔承序勾唇一笑：“想要一颗完好的眼球，很简单，我就能做到。”“那你快帮帮我啊！”
萧睿简直大喜，还有什么人的眼球比他自己的更好。“可你连我们合作的目的都没有达到，我凭什么帮你？”萧睿浑身僵住：“你，在威胁我？”
“我有什么必要威胁你？“崔承序双手插兜，“你该不会以为你三番五次推辞和朝生的约会，她身边就没有除你以外的追求者了吧？”“情境已经降临，不死人的新手副本结束后，所有的情境里，死亡就是真的死亡。你知道，"不死者'的能力在其中有多大的优势吗？”萧睿喉结颤了颤，咽了下口水。
“如果你没有献上崔朝歌的尸体作为礼物，我想，我这个天之骄子一样的妹妹，根本没必要继续理你。”
萧睿抬手捂住渗血的右眼，低下头，表情重新沉着下来：“崔承序，你不必激我，我当然会杀了她，就算不为了大小姐，也为了我这只眼睛。不过我想，你也不该忘了，是你有求于我。”
“你的轮回能力受损已经很久了吧，甚至连情境内夺取别人的轮回世数都无法帮你恢复。不然，你怎么会失去在崔家的地位，从本家备受期待的封神战争参战七人之一，沦为假死的丧家之大。”
崔承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抬手对准了萧睿。地板上，巨大的圆形大理石上方块字光芒一闪，站在客厅角落的禁牢抬起双手，发动了轮回能力。站在地砖上的崔承序的手伸不下去了。但下一秒，他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闪现在大门口，继而闪现在禁牢身前，“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禁牢毫无防备，被打得撞在落地窗上，随后他继续闪现，重新出现在沙发边，掐住了萧睿的脖子。
四周响起慌乱的枪械声，所有保镖都从角落冒了出来，手里的冲锋枪对准了崔承序。
他没有掐死萧睿，只是提着他的头靠近自己，单眼皮下的眼珠透露出彻骨的冷意：“萧睿，谁给你这种愚蠢的勇气，对我出言不逊？”“我的能力，即使受损，也吊打你们所有人。你在礼台市住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么？”
“可能你确实有资本瞧不起其他普通人。但你别忘了，你也不过是比他们多点外物的普通人而已。普通人和轮回者之间已经不是一个物种，而像我这样护有高级能力的轮回者，更不可能是你的保镖那种垃圾货色能够碰瓷的存在。”萧睿被掐得脸颊通红，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在左眼里流露出恐惧和臣服的神色。
崔承序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盯着萧睿捂着喉咙咳嗽，右眼的血渗透纱布，在沙发上溅出一片血滴花。
他转过身，目光所及之处，握着枪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