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愚蠢的勇气18
西南角远处的天空显出阴沉的色彩，和朝歌头顶的艳阳高照格外不同。她抬起头眨了眨眼，掏出手机，13:40。大概过了四个多小时，和在情境中的时间一样。但除了时间，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终于等到牵着狗的两个大妈散完步返回公寓，特意脱下显眼的大衣放在椅子上,用自己在情境里被警察带走时的模样走到她们面前。可她们只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礼貌地拽住来她鞋面闻嗅的小狗，然后绕过她继续闲聊。
“听说没，那家疯婆子的老公刚刚去世了，公司给赔付了工伤补偿金，估计很快就搬离这里了。”
“不一定，我猜她们家有多少钱,都得为了儿子觉醒轮回给赔进去。”“你说她们家怎么这么轴呢，女儿成绩那么好，万一女儿觉醒的可能性更高呢？你看看人家崔家，大小姐其实有个亲哥哥，可现在继承人依旧是大小姐。”“据说她哥都只能给她当保镖。你说说，要不然人家家族厉害呢！”朝歌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情境内四个小时发生的事就这么被覆盖了，好像不曾存在过。而另外一个根据情境结局自动修正的事件，发展成为了现实。她就好像……就好像经历了一条只有她、沐棠、苏恒知道时间线。除此之外，空间的问题，从警察出现开始,她就发现了。她被带出公寓时，还能看得到附近的露天停车场。后面去到某个拘留所时，就如同走马观花一样，车外的场景无法通过视觉在脑海中形成特定的印象。即使她刻意观察，也是这个结果，足以说明，因为她们参与的这个情境很小，小到场地也被限制了。看似情境带她去到了拘留所，实际上她还是在公寓附近。
还真的像一场舞台剧，她回到椅子旁，拿起大衣，朝公寓走去。她感觉还有些话，她和沐棠都没有说完。
公寓大门处，她跟在两个大妈身后，和一对戴眼镜的小情侣擦肩而过。忽然，那个男的回头喊了声：“崔朝歌。”朝歌一怔，猛然回过头去。一张陌生的脸。耳边忽然传来狗子急促的叫声。
不好！
男生咧嘴一笑，忽然从手里提着的一袋子橘子中摸出一个向朝歌扔来。她本能地伸手一挡。
“轰”
爆炸直接震碎了公寓的玻璃大门，朝歌护住脸和胸，整个人蜷缩着被风暴推进了公寓大堂。后背撞在了前台上，腰间别着的手枪掉到了远处。幸好她把大衣拿在手里，正好挡住了最近的一击。领口的毛毛被灼烧发出难闻的气味，她顺手扔掉。
“啊，我的旺财一一”
狗吠和尖叫声同时传入耳中，朝歌定睛看去，两个大妈摔倒在大堂石柱的后面，幸免于难，可手里的狗绳正好被爆炸导致的玻璃碎片割断。小狗摔倒在手枪的另一侧，发出可怜的鸣咽。而被炸开的大门透出的光中，继续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男生继续提着橘子袋子，手里的橘子上下抛着，气定神闲地朝她看来。“原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一张大众脸长得像而已。"他笑得掩饰不住激动，“我太幸运了，一出门就遇到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悬赏，价值一个工伤补偿金啊。”
上一秒他还在说笑，下一秒手一抬，那颗橘子就飞向了朝歌。朝歌只能舍弃手枪，腾步而起，抄起狗子抱在怀里，冲向了后门。又是一声巨响炸在身后，朝歌迅速趴下，护头挨过地砖碎块的洗礼，继续抱着狗子跑。
路过消防栓，她取下了灭火器。就这么一丝停顿，冲到小门时，地上已经滚来好几个橘子。
“轰轰一一”
千钧一发之际，朝歌撞开了门。
硝烟还未散去，踩着碎石的脚步继续接近。男生看着扬起的灰尘间从小门前一晃而过的小狗，微微一笑，自信地迈出门。门口没有了朝歌的身影，但地上的血迹彰显了他的战果。耳朵里塞着的蓝牙耳机传来女性的声音：“她出巷子，往右边街道走了。”男生从容地加快了脚步。
公寓大堂内，消防楼梯内跑出来一群刚刚得知爆炸消息的住户。“怎么回事，怎么报警这么半天了还没有警察来？”“听说不止咱们这里，今天栖霞区突然爆发了好多轮回者冲突事件，特殊机动队忙不过来了。”
沐棠扶着母亲，跟在人群中撤离。听到这声“轮回者”，她的眼睫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然而在路过被炸掉的大门处一个席地而坐的女生时，她看见对方紧紧盯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倒影在她的脸上。女生对着电话说：“现在，她躲进了便利店里。”沐棠施展着"面纱"，缓步走到女生身边：“你在看什么？”女生呆呆地望着她，觉得她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另一半，丝毫没有阻止她靠近的念头。
沐棠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她眉梢微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男生走进空无一人的便利店，随手拿起一盒口香糖掰开扔进口里，问道：″现在呢，她在哪？”
耳机里响起“滋滋"的电流声，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亲爱的，让她跑了，咱们可就没有赏金了。"男生嬉笑道。这时，耳机里重新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进入后门跑上公寓楼了，你快追。”
男生不耐烦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