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愚蠢的勇气15
“哈……“苏恒吐着混合血丝的唾沫，嘲笑道，“你以为……玩文字游戏……能改变角色身份？别做梦了”
朝歌皱了皱眉：“这条路走不通？”
苏恒竭力翻了个白眼，不肯说话。
朝歌笑了：“喂喂，你都说自己参加了好几回情境，大部分都是推进剧情的，想必你的世数不会是1，那你和我在这儿置气什么呢！”“想开点，往后你说不准还要碰到我，此时多给我点情报，下次我心情好，或许会补偿你一世轮回呢。”
苏恒用仅剩的力气想了一个呼吸，就识时务地回答：“情境不一样…一旦开始就不会变了…除非你的逻辑能够支撑………朝歌沉默片刻，大概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原本想用“母亲为了满足重男轻女的父亲，从小把第三个女儿谎称为男孩"来推翻她现在的身份。
但这个逻辑不够强大，如果说服不了两位NPC，尤其是“母亲”万一她不承认，她的角色反而会有违和感。
那么她想好的剧情发展就起不到作用了，她无法成为正面角色将现在的剧情推导至结局。
她必须走出另一条路。
“你说你……给她人做嫁衣……苏恒又嘲讽，“现在的局面，她赢定了…”沐棠吗……朝歌爽利一笑：“无所谓，她赢了，拿走情境战场的奖励，我至少还会收下你的一世轮回，不亏。”
“你……“苏恒有些诧异，回光返照般说话的力气都大了，“你为什么不在意奖励？参与一次情境九死一生,能拿就该拿。”“按照大逃杀的说法，我确实该如此做。但我瞧不上你们手里的那点东西，我的目标更大。”
不知怎地，明明朝歌的口气听起来嚣张跋扈，苏恒却微妙地接收到她的思路。油然升起一种，和这种人合作，她吃肉你至少能喝汤的、微妙得让人有些安心的错觉。
他条件反射地反驳：“你太天真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么想……你迟早还会战斗。情境内，没有朋友。”
话虽如此，可此时此刻，先赢一筹的是她，反倒显得他的话一股酸味。操，一个女的……他不服气地想着，最后说道：“情境不是凭空生成，会依据现实基础，比如我家，我姐姐就……”
他终于开始怀疑是否他的认知和姐姐完全不同，所以才从来没感觉到这种日常情境埋下的问题。
“但这次生成的根基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双眼失去了焦点。
朝歌一惊，连忙晃了晃他，发现他完全没有呼吸了，她连忙掏出从主卧拿的手工刀，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刀。
指尖沾血，放进口里。
没能亲口问出苏恒的轮回能力是什么，但得益于上周六在玉衡医院工作的经历。她很快从类似的感受中推测出他大概也是某种身体强化类的轮回能力。难怪他穿上束身衣几乎就遏制住了他的行动，他要保持随时能反击的体能，耗氧量便会随之增大。
她就此盘腿坐在苏恒的尸体旁，深呼吸片刻，没有感觉自身有什么变化。回想意识战场，是战场结束后开启结算，或者杀死苏恒得到的一世轮回也一样。朝歌站起身，走出杂物间。沐棠静静地站在门口，望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朝歌，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或许是因为按照情境的时间线，“家庭晚餐"结束后，就应该去睡觉了。打死女儿这种事不会影响NPC的作息。朝歌轻松地摇了摇头，抬脚往主卧走去，然而走了两步，她就发现，沐棠并没有跟上来。
她还停在原地，垂下眼睑没有看来，但紧闭的嘴角，暴露了她的情绪。“怎么了？"朝歌问。
她沉吟片刻：“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做？”朝歌微微皱眉。
“你不认为，“她'很可怜吗？"她苦笑，抬起头时眼睛已经湿润，“你怎么会使用这种卑劣手段而且毫不手软？你没有共情"她'的感受吗？”“你现在……“朝歌觉得有些荒诞，“是在扮演你的角色对我进行批判吗？”沐棠好像忽然清醒了些，她慌忙擦了擦眼角，侧过身：“抱歉朝歌，我没有扮演，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感到很悲哀，很想哭。哪怕死的是他，我也会难过。”
朝歌微微张口，脑中像有一道灵光，忽然把沐棠和苏恒未说完的话连上了。他说“情境不是凭空生成，会依据现实基础”。苏恒承认家里有姐姐，也存在重男轻女，所以他才会条件反射抢夺优势的“弟弟”身份，才会完全不理解一个黄谣怎么就能让女性被打死。
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
但从他的诧异来看，他家似乎还不到现在情境里剧情的矛盾地步。所以他才在最后表露，情境生成的根基不是他……当然也不是朝歌，那么很显然，只有一个答案了。
“沐棠，你这种状况，应该是PTSD了。“她冷静地上前，握住沐棠的手，“所以你会忽略在这套卑劣手段中受害的人，本身就是帮凶。”沐棠呆滞地转头看她。
这里不适合说话，朝歌把她带回主卧。
或许是走了一路，身体的运动让她多少抽离了情绪，她的表情看起来正常多了。
“刚刚不好意思……"她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