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愚蠢的勇气4
下午18:00，正是下班时间，道路上的车并多了起来。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监控摄像头内，一辆低调的黑色保时捷从吊轨列车的天桥下开到路口，减速停住。
在它旁边,另一辆物流车顺畅地在左转绿灯下离开。朝歌走出电梯,熟门熟路地回到地下物流站点的会议室。屋内，郑风月、郑明熙、郑紫都在，等开车的郑南国从公寓换个形貌赶来，那就全员到齐了。
“你于什么去了，两天没回我的消息，还放学得这么晚，"郑风月有些好奇，“听南国说，你昨天都没有回公寓去住？难道说她歪嘴笑：“难道你终于发现你们两个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不妥了？”朝歌抬起头，一对疲惫的黑眼圈猛地撞进郑风月眼底。“等等…你俩这几天都干嘛了？”
“啊！"朝歌仰天长叹，抱紧怀里那个还有些许油墨香的册子，“学习使我快乐！”
“哈？"三人傻眼。
“我这两天完全沉浸在轮回课程的学习中，我发现我先前的想法大错特错了。"朝歌拉开椅子坐下，笑吟吟地道，“总结来说，我一直在以过去的思维来处理眼前的目标。”
“比如说，杀死崔承序，那么就应该收集情报，制定计划，然后召集人手实施计划。”
每一个特工任务都是这样的三步走。
但现在看来，在轮回能力存在的世界里，她完全可以用另一种层面的“三步走”。
毕竟能力和能力之间，存在克制关系。知识储备越丰富，就越能明白克制的点在哪。
难怪飞刃宣布处置结果时，有说一句要她学习提升轮回能力。她还以为就是客套，和过年跟着栖星走亲戚，听大人们随口一句“好好学习"一样。
“皇甫厉真是个好老师，"朝歌和她们讲完近期的经历，点评道，“她什么都肯教，就算我问了一些可能在礼台市人看来很弱智的问题，她都没有察觉任何不对。河图从监控里看到，她和老校长说，觉得我问这些弱智问题是用心良苦，帮助她在同学面前树立无所不能的形象。”
三人…
郑风月发现要点：“她是轮回者老师，那你有没有…”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朝歌点了点头。
她昨晚故意拿着从食堂买的苹果去教师公寓找皇甫厉，削苹果时又“无意”弄伤了皇甫厉的胳膊，处理伤口后顺利品尝了她的血。“难怪她说自己大学才觉醒。……"朝歌回忆着道，“如果她没有事先告诉我她的轮回能力是什么，我恐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会误以为她是个普通人。因为通道实在是一个不好琢磨的概念，她能看着钻石变石墨，但她本身不是钻石，没有肌肉记忆。即使她的知识储备也不够，所以整个感觉非常混沌难懂。不像在品尝崔珊的血时已经知道她通过声音发动“心灵收束”，所以能顺利理解。
郑紫调出皇甫厉的简历给大家看，
郑风月快速扫描完，咂舌起来：“她的能力很难得，如果辅助实验室，能保证所有反应只通向一个结果，那些每次做实验还要对着仪器烧香磕头的研究员不知道该多感谢她。”
朝歌古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一下子懂这么多？”“哈哈，又不只是你一个人在忙，"郑风月笑着指指自己，“我现在，可是启明区一家机械臂实验室的荣誉合伙人。”
………靠钞能力？”
“Bingo！这样一来，我一不小心走到隔壁伯母刚开的生物科技公司就没人怀疑啦！对了，阿紫也有新身份了。”
朝歌转头去看郑紫，郑紫一脸如常地宣告：“嗯，我现在是一家网络科技服务公司的CEO，主营数字营销、舆情监控、内容策略管理等…对了，前天就开单了，压下某人暴打全北大街的热搜。”…朝歌也只能如常地恭维：“年少有为啊亲。”最后就剩下郑明熙。她既不是轮回者，又还未成年，怎么看也只能去上学了。
“外面太危险，我还是留在住处上网课吧。“她吐吐舌头。郑紫把话题拉回来：“那么下一步，你要这个老师帮你对付崔承序吗？”郑风月道：“这样的人才，却选择做老师，甚至还不去名门的夏启学园，说明她并不为名利所动。怎么让她帮忙？”郑明熙想了想：“她既然喜欢做老师，那朝歌你就努力当个好学生？笼络她帮忙？”
朝歌扯了扯嘴角：“叫一个老师帮学生杀人，你确定这叫建议？”郑明熙摊手：“那怎么办？”
“利用。”
朝歌冷酷地说完，自如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好像刚刚感叹皇甫厉是个多好的老师、自己有多爱学习的人不是她。
郑风月叹气：“但现在主要的问题不在老师，而在崔承序……他简直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能躲，这么多天了，我们一点影子也没找到。”是的，这才是现阶段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哪怕是获得崔承序的情报，她也必须先找到他……朝歌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脸色逐渐阴晦、室内一阵安静，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朝歌习惯性地去摸郑紫给的假ID的那支，但手抬到一半发现不对，这个铃声是她原有手机的。
她迷惑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小叶”。“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