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间,她曾和他肌肤相贴,也曾被他强势又温柔地占有,他完完全全地主宰着她的感官,仅用视线,就能将她的灵魂贯穿,让她的每根骨骼都感受到阵阵的颤栗。
又梦见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原弈迟双手交叠,略掀眼皮注视着她,身前是血檀大班桌,身后是成百上千块令人不寒而栗的监控屏。
股价图红红绿绿如蛇蟒般的线条仿佛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了她的心脏上,勒得它无法正常跳动,更无法逃出生天。
电梯门终于打开。
顾意浓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孕吐的症状也有缓解,但柔美的双唇仍然泛白,以至于刷房卡时,指尖都在发颤,险些没握稳。“滴”的一声。
顾意浓推门,进室。
她的眼神透着疲惫,抬手脱下又长又厚重的羽绒服,将它挂在立放的衣架处,打算先进客厅,找些水喝。
顾意浓站在办公桌边,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微凉的清水划过本就不适的喉管,激得那里愈发肿痛难忍。
她不禁皱起眉。
刚要伸出指尖,揉揉那里。
后脑勺的视阈神经突然有了感知。
她头皮瞬间发麻,总感觉在被一道带着穿透力的凌厉目光注视着,瘦弱的脊梁骨也不自觉地绷紧,显得有些僵直。
“好久不见。"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沉厚的男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低醇又有磁性。
顾意浓的眼神骤然一变。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果然看见那个如梦魇般的男人,就坐在距她不远处的扶手椅上。
男人双腿交叠,姿态沉穆而静定,还穿着考究厚重的黑色大衣,修长分明的双手也包裹在泛着寒光的皮质手套里。
自然垂落的西裤下,是被抛光后的孟克鞋,满身的风雪气息有些浓郁,依然是那副最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模样。
他的表情寡淡,微微歪着头,手肘搭在椅侧边缘,许是没有休息好,眼睑下方的阴翳有些重,衬得五官也更硬朗深邃。顾意浓语气发抖:“你怎么在这里?”
“说好的两周一次。”
原弈迟摘掉手套,无视掉她的话语,反而撩开眼皮,质问她道:“你为什么不来?”
顾意浓呼吸都变紧。
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头落下一声轻蔑的嗤笑:“就偏要和梁燕回挤在这么破的酒店里么?”皮质手套被随意扔在身旁的边几。
原弈迟从扶手椅处站起来,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她,绅贵的孟克鞋落在地面,发出轻脆又惹人心悸的声响。
顾意浓心乱如麻,慌张地往后退步。
男人及时牵起她的手,高大伟岸的躯体在地面落下一道浓廓的积影,也将身形娇弱的女人严丝合缝地笼罩住。
他眼角微眯,略带粗粝薄茧的拇指技巧性十足地捏住她的虎口,不给她任何挣脱的空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惊慌的美丽脸蛋。顾意浓双肩发抖,防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原弈迟没有搭腔。
又缄默地端详了她几秒,才淡淡垂眸,将视线掠向她还很平坦的小腹。顾意浓的心脏重重一跳。
小腹瞬间蹿起难以自抑的颤栗感,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捂住那里。耳边落下的那道冷沉的嗓音,让她如坠深渊,嗤声问道:“还怀着我的孩子,就敢和别的男人私奔?”
顾意浓的双眸骤然瞪大。
她被男人桎梏住的右手渗出冷汗,大脑突然宕机,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一时间无法接受被原弈迟发现真相的事实。
她唇瓣发白,用充斥着防备的目光瞪向原弈迟,刚要用力甩开被他桎梏着的右手。
身后突然传来“滴"的一声。
顾意浓眼神微变。
是梁燕回。
梁燕回他竞然提前回来了!
许是觉察出套房里不同寻常的气氛,梁燕回刚关上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便疾步奔往两个人所在的方向。
看见顾意浓的手正被一个衣着考究的陌生男人禁锢着,梁燕回的表情骤然生变,清冷的嗓音有些发狠,逼视着他说道:“松开她!”原弈迟没有分给他任何视线,态度过于不以为意,浸满了独属于上位者的傲慢和轻蔑,仍然好整以暇地继续注视着顾意浓。梁燕回觉得这个男人莫名的眼熟。
但一时间回忆不起他的身份。
已经猜出,他就是顾意浓孩子的亲生父亲,也终于能完全理解,为什么她要背他,将它偷偷地生下来。
随即便看见,女友纤细的腰肢被一只宽厚的大手牢牢地罩住,男人的动作小心但不乏强势,将她拽到身边,不顾她的排斥和抗拒,冰凉微粝的指尖沿着她的手背,强势地嵌入她的指缝间,和她十指相扣,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意味。“你放开我。"顾意浓咬牙切齿。
原弈迟表情冷淡,看向错愕又愤怒的梁燕回,语调平静地问道:“Eason是么?″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他轻笑着低眸,分明做着最为悖逆又恶劣的事,却仍摆出那副斯文且有修养的绅士姿态。“我和你是牛津的同届校友,我们还一起参加过那年的赛艇比赛。”梁燕回不禁皱起眉:“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