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得到圣旨后,一群老臣左搀右扶地离开了御书房。
房间瞬间寂静。
皇帝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文官,笑道:“朕这个皇位坐得真是窝囊。”
“陛下慎言!”沈余熙急忙劝诫,“我大临人才济济振鹭充庭,必有懂得陛下之人。”
朝谛目光暗淡,语气间了无生气。
“懂得又如何,我终究是斩不断身上的丝线。”
自六岁以来,他便被架上龙椅,整日如同傀儡浑噩度日,除了点头应允无半分价值。
有时候他真想拂袖而去,逃出这遮天蔽日的宫墙。
可终究只能想想。
沈余熙接任之后,好歹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他已经很是满足。
朝谛卷起桌上的奏折,将衣襟理好,慢悠悠地下了高台。
“走吧,陪我去御花园转转。”
沈余熙看着面前修身玉立的背影,眼神逐渐被决心遮盖。
他没有马上跟上,反而定在原地,单膝而跪,朗声道:“陛下若不弃,卑职愿效犬马之劳,助陛下早挣束缚。”
翌日早朝,皇帝身旁多了一个面如冠玉的清俊少年。
一时间殿堂上议论纷纷。
少年皇帝第一次在朝廷发火,当着众臣的面驳回了丞相的建言,任命沈余熙为侍读学士,官从四品,掌制诰、史册,备皇帝顾问。
自上任以来几乎从未上过早朝的御史,也趁机以遇刺不详为由,取消了封后大典。
二人一应一和,调查刺杀的工作落在了御史身上。
直到退朝,满朝文武也不知这突然杀出来的新人是如何得了皇上青眼,还与向来纨绔的御史顾行之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