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脑袋。突如其来的攻击砸蒙了李先生,他甩甩脑袋,没得到清醒,接二连三的拳头砸了下来。
不知是谁的尖叫唤醒郁今昭,她抱住骑在李先生身上的郁尧,绝望地喊:“哥,哥别打了别打了,在打他要死了。”郁尧握紧的拳头停在空中,视线往下,李先生满脸是血,血肉模糊的嘴嘟囔着什么。
口鼻吸入大量血腥味,郁尧恶心得擦掉手里的血,转身回抱住郁今昭。挫败感攀上四肢百骸,宁静终究毁在了他手中。接下来的事情,郁今昭不愿回想,却又不得不面对。警察带走了郁尧,李先生狮子大开口要十万的赔偿费,不然让郁尧牢底坐穿。
郁今昭走投无路拨打了刘柯的电话,音乐过后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办事呢!打啥骚扰电话!”
郁今昭果断挂完电话,眼神黯淡无光。
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郁今昭把手机还给老板娘,老板娘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借你吉言。“郁今昭上了楼,出租屋门前站了个人,她谨慎地看了过去。是宁静仪,她说:“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几句话简要说完,宁静仪厉声道:“人渣。”邀请班主任进屋,放在以前,郁今昭绝对不会做,此刻却没心思担忧。身心都跑到其他地方,细枝末节的事情不再撼动她分毫。宁静仪是个很容易共情的人,进门看见了屋里的摆设眼泪就流了下来。相依为命的兄妹遭受巨大的变故,不卑不亢的生活,以为云开见月,立刻又跳出一个败类将平衡打破。
她想帮郁今昭,她要帮她。
宁静仪的计划很简单一一恐吓。
不同于普通人恐吓,而是抓住李先生的把柄。宁静仪的老公是律师,直接让律师去病房告知李先生口口未成年会受到的那些惩罚。
口□未遂会拘留,监狱里的人最厌恶口口犯,打骂都是常态。打死,狱警也不会出面调和。
口口犯就是最下贱的物种,在监狱没有人权。当然这是假的。宁静仪赌的是李先生没文化不懂法。一听见郁今昭要起诉他猥亵未成年,李先生汗毛竖立,尿意来袭。郁尧出来当天,下了一场雨。
郁今昭撑着一把烂伞,孤零零地站在警局门口。看到来人,眼底的忧愁褪去,生动爬满眼角。“哥。"声音发抖,饱含委屈,“瘦了。”“回家。"郁尧从郁今昭手里拿过伞,伞身偏向她。出租屋内,郁尧脱掉雨水渗湿的衣服,“昭昭。”平静无波澜的口气,没来由的让郁今昭怔愣一瞬。像是自言自语,郁尧轻轻开口:“我不读书了。”轻飘飘的几个字杀死了未来。
那条理论上,轻而易举,只需要认真学习就能进入的光明大道,轰然倒塌。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郁尧本人。
脑海一片空白,思绪在此刻停滞,郁今昭不解地拽紧郁尧的袖口,“为什么?你不读书能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郁尧擦掉郁今昭眼角的泪水,“还完债剩下的钱不足以支撑我俩的日常开销。”
“我们一起去打工啊,大不了翘课,再不济找宁老师借钱。“郁今昭不听郁尧的大道理,她不愿意他再次因为自己让步。“昭昭,读书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有什么意义?你花时间分了心思出去打工,还有精神去学习吗?"郁尧顿了顿,“你上课总是打瞌睡,老师已经告诉我了。”
郁今昭推开郁尧,脱离了他的怀抱,抽抽嗒嗒地说:“那我辍学,你去学习……你学习那么好,你去学……
郁尧摇头,提出利弊:“我马上成年了,不会被老板苛扣工资的年纪,一个人打工赚的钱足够养活我们俩。”
他加重语气,“就算高中坚持,大学呢?大学花的钱更多。”“我不同意。"郁今昭没办法坦然接受郁尧的一次次自我奉献。狂风加暴雨,毫无怜惜之情地拍打着窗户。巨大的风暴席卷整个城市,四处是狼藉残垣,唯有一隅安宁祥和。郁今昭待在这里,待在郁尧依靠单薄身子支起的避风港。郁今昭不想永远当吸血虫,她想出一份力,哪怕她是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郁今昭找不出其他的话拒绝郁尧,只能反反复复地说:“哥,我不同意。”过了良久,郁尧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昭昭,听话。”郁尧骨子里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认死理,没人能改变其想法。他退学了,在一个星期后。
退学那天,郁今昭赌气不愿同郁尧讲话,眼睁睁看着他把东西塞进背包却无可奈何。
书柜里的书一本一本消失,心脏紧缩,郁今昭舔了舔嘴唇,“哥。”最后的挽留,换来两人擦肩而过。
郁今昭生气了,气自己懦弱无能。
退学风波过后,郁尧的位置换了另一位同学,郁今昭转头看去再也没有人朝她微笑,用口型警告她认真学习。
夏风不知在什么时候溜走,取而代之的是凉爽的秋风。秋天来了。
学校越发枯燥乏味,长达一个多月高强度的学习压垮了郁今昭。无法忘记肩膀担着两个人的未来,压力成为一把双刃剑,鞭策郁今昭学习,同时刺穿懦弱的神经。
某一天,郁今昭发现自己不会解题了。
平时一眼便看出的答案,郁今昭费尽心思写下一整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