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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二十分,三辆伪装成民用牌照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云水阁”后街百米外的阴影里。
方何伟看了看夜光表,对着耳麦低声道:“各小组报告情况。”
“一组就位,前门无异常。”
“二组就位,后门通道控制。”
“三组,技术支援到位,目标包间信号确认活跃。”
“行动!”方何伟一声令下。
七八条黑影如同猎豹,从不同方向迅速扑向“云水阁”的后门。
提前潜入的内应已经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锁。行动迅捷而安静,没有惊动任何客人。
“兰亭”包间里,音乐声震耳欲聋。钱老四正搂着一个陪酒小姐,和对面两个精瘦男子谈笑风生,茶几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粉末和吸管。
包间门被猛地撞开时,钱老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要去抓桌上的手机。
“别动!警察!”王闯第一个冲进去,枪口对准众人。
场面瞬间大乱。陪酒小姐发出尖叫,两个南边来的男子猛地起身,眼神凶狠,手往腰间摸去。
“砰!”方何伟对天鸣了一枪,厉声喝道:“抱头!蹲下!谁敢动!”
震慑之下,那两人动作一滞,立刻被后面冲进来的干警死死按在地上。钱老四脸色惨白,强作镇定:“方队?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可是正规消费……”
方何伟没理他,径直走到茶几前,用证物袋小心地收起那些粉末和吸管。“是不是正规消费,回队里再说。搜!”
干警们迅速对包间进行搜查,又从沙发垫下、空调通风口里找出几包疑似毒品的物品。人赃并获。
钱老四被反铐时,终于慌了,压低声音对方何伟说:“方队,何必呢?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赵总那边……”
方何伟冷冷地看他一眼:“有什么话,跟法官说去。”他一挥手,“全部带走!”
行动干净利落,从突入到控制现场,不到五分钟。等“云水阁”的经理闻讯赶来时,只看到空荡荡的包间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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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钱老四在“云水阁”吸毒贩毒被抓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阴铁市某个特定的圈子。
城东另一处更隐秘的茶室里,赵明远气得砸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紫砂壶。
他双眼通红,对着手机低吼:“刘总!你看到没?方何伟那条狗疯了!他敢动我的人!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电话那头的刘总声音依旧沉稳,但也能听出一丝凝重:“明远,稍安勿躁。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李毅飞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旺了点。钱老四知道分寸,不会乱说话。”
“不乱说话?进去了由得了他?”赵明远咬牙切齿,“必须想办法捞人!不然……”
“捞人?现在往枪口上撞?”刘总打断他,“现在关键是稳住。
让你手下的人都收敛点,最近别再碰那些东西。
李毅飞想查,就让他查,阴铁市这么大,水这么深,他一个空降干部,能查多少?
等他碰了钉子,自然就知道厉害了。”
“那我们就这么忍着?”
“忍?当然不是。”刘总阴恻恻地笑了笑,“他不是要查旧案吗?不是要肃清队伍吗?
我们就帮他一把。找点‘料’,给我们的方大队长加点戏,顺便……也给那位李书记提个醒,阴铁市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赵明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三年前那个小警察的事,不是还有个尾巴没干净吗?”刘总的声音低了下去,“找个合适的人,去‘帮’警方回忆回忆……”
市政法委,李毅飞办公室。
方何伟正在汇报昨晚的行动成果,虽然一夜未眠,但精神亢奋:“书记,行动很成功,抓获涉嫌吸毒贩毒人员五名,现场缴获冰毒疑似物三百余克。
主犯钱老四态度嚣张,但证据确凿。目前正在突击审讯。”
李毅飞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辛苦了。审讯要注意方式方法,更要严格依法。我们要的是铁案,经得起检验。”
“明白!”方何伟挺直腰板,“另外,根据钱老四的手机通话记录和资金往来,我们初步掌握了他与赵明远矿业公司的一些异常经济联系,可能涉及洗钱。”
“嗯,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但不要打草惊蛇。
赵明远那边,现在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李毅飞沉吟片刻,“对了,杨铭的档案我看过了,疑点很多。
你找绝对信得过的人,成立一个秘密调查组,重新调查他的死因。就从那个辞职的勘查民警入手。”
方何伟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是!书记!我马上安排!”
方何伟离开后,李毅飞走到窗前。阳光明媚,但他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更加汹涌了。
抓了钱老四,只是撕开了一个小口子。赵明远、刘总,还有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保护伞,绝不会坐以待毙。
那个三年前的旧案,很可能就是下一个风暴眼。
周建斌敲门进来,送来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