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更像是押解犯人。
他一腔孤勇,打晕了一名官差,换上衣服潜进去,这才得知当地知府与乌桓人勾结,抓捕外地百姓给乌桓人制蛊。
可凭他一人,无法与官府作对。
他念及明滢他们还在客栈等他,好不容易寻到机会顺利脱身。回到万福客栈,却不见明滢与林霰的身影,掌柜说他们自昨晚出去就没回来过。
他一时慌了神,他们定是担忧他,跑出来寻他了。若是被裴霄雲的人发现了下落,亦或是,落到了乌桓人的手里……他已经弄丢过阿滢一次了,若是这次再护不住她,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也愧对爹娘的嘱托。
冷风打在他身上,透骨的寒凉奔涌,他满心懊悔,一拳挥向石壁,砸得拳头鲜血淋漓。
忽而,一道黑影走近,似乎是有目的朝他而来:“沈公子,我们主子想见你。”
沈明述警觉看向此人,顿时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你们主子是裴霄雲?是不是他抓了我妹妹?!”
“沈公子跟我来便是,自会有你想见之人。”沈明述面色冷峻,暗暗握拳,迈步跟此人走。裴霄雲主动在一处茶室等他。
只因他几乎是孤身来关州,没带什么人,他的人从杭州赶来关州,也还要些时日。
沈明述此人倒算有勇有谋,若能得他相助,必会事半功倍。茶室的门被生冷推开,沈明述自进来便沉着脸,开门见山:“你把我妹妹交出来。”
那日在相州的那一刀,还是下手轻了。
裴霄雲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口茶,中指上还留着一排整齐的牙印,搁下杯盏时被长袖遮住,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对他已是极为宽厚了,换做是旁人敢伤他,早被他吊到城楼上放干了血。沈明述眉峰蹙起,欲冲上去,四下的护卫拔出刀剑,齐齐对着他。“跟着你,你能保护得好她吗?"裴霄雲锐目一抬,“她落到乌桓人手上,若不是我,她早死在他们刀下了。”
就这点伎俩,还妄图带着她远走高飞,真是不自量力。沈明述自责愧疚的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心口猛颤动:“你把她怎么了?我要见她!”
“与我合力,除掉关州知府与城中的乌桓人,我就带你去见她。”室内静了片刻,两道沉重的呼吸声互不相容。最终,沈明述开口:“我答应你,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让乌桓人伤害百姓,本就是他在西北的职责,遇上了,他做不到不管。是以,他那夜才会贸然行动。
“林霰呢?你把他怎么了?"他问。
裴霄雲脸上的淡笑完全隐没,顿感不畅。
为何一个两个都要在他面前挂念那个人?
沈明述把林霰当什么,他妹妹的好夫婿?
“他死了。”
“你杀了他?”
“我倒是想杀他。"裴霄雲声色凉薄,震得杯中的茶漾了漾,“可他提前死在乌桓人手里,也省得我动手。”
得知了来龙去脉,沈明述眼中洋溢着愤怒,点点火星逐渐吞噬暗影。裴霄雲没有必要骗他,若真是他杀了林霰,以他的作风,想必会爽朗承认。与他合作,杀了乌桓人,才能见到阿滢,为林霰报仇,还城中百姓公道。接下来的几日,城中阴云蔽日。
沈明述因潜入过一次官府,轻车熟路,提议乔装改扮,再探府衙,再与裴霄雲里应外合。
关州知府许是接到乌桓人的消息,发觉事情已经打草惊蛇,欲连夜潜逃出城。
沈明述将消息放给裴霄雲,裴霄雲带人在城郊围堵,活捉叛贼。再通过关州知府的口,得知了乌桓国二王子在关州城的藏身之地,连夜生擒了此人。
一番严刑逼供下,此人吐露,中原的空蝉教徒都已归顺他们乌桓国,流窜江南等地的都是些乌合之众,真正的头目,潜藏在离西北最近的徐州。沈明述在抓捕乌桓国二王子时受了刀伤,连伤都来不及包扎,捂着血淋淋的伤口,便急着去找裴霄雲,催促要见明滢。裴霄雲像是早已预料到,带他去了一处阁楼。打开窗,私宅的一方院落一览无余。
院中的小窗下,明滢面容无神,痴痴地坐在榻前,眼神望着前方,缥缈无依,连一只灰雀跳在她手背上啁啾,她也无所察觉。沈明述喉头滚动,吐出一团热息,若非是阁楼,他怕是即刻就要跳下去。那夜,他们还围坐在一起烤火,她笑吟吟地啃咬着兔肉,说要在西北开一间香料铺子。
那时,她眼中倒映着火光,明亮澄澈,就像小时候一样。短短几日,人似乎瘦了许多,绫罗绸缎包裹着一具纤瘦的骨架,眉眼间也无丝毫的精气神。
“我要带她走。"他握紧拳,语气坚毅。
裴霄雲犹如听到什么笑话,笑得胸膛微震:“我说过这种话?”他让他见她一面已是仁至义尽。
要见,也只能偷偷的见。
她已经为了一个林霰,失魂落魄,变得不像个人了,这几日慢慢地还算安静了下来。
若再让她见到沈明述,他怕她又会生出逃跑的心思。他就是要让她万念俱灰,乖乖留在他身边。“我说了,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条件。“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合上窗,隔档尽最后一丝光影,“你为今能做的,只有照我说的做,我才能让你见她。”“最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