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铃安,现在说这些远的只是空谈,我们还是关注一下眼下最要紧的事。”“你还听到了什么?"铃安公主问。
“入秋圣人将为你那个刚出炉的二哥太子选太子妃,而你五哥的婚事也定了,据说是弘文馆秘书郎上官仪的嫡女。”“上官仪?那是什么人?"铃安公主微微蹙眉,然听到后面时顿时愣住,“等等…你是说我五哥的婚事?”
在看到李承鸾笃定的眼神时,她才意识到适才并非自己听错,心猛地一跳,随即钝痛蔓延全身。紧扣的掌心传来温热麻酥酥的感觉,心里泛起了一丝涉淡说不出的酸涩,良久,方忍不住轻喃:“区区秘书郎之女配五哥,未免也太单薄了。”
上官仪的父亲上官泓本为江都宫副监,在隋炀帝大业十三年被隋将所杀,上官仪因为年幼躲在一个寺庙里逃过一劫,后在扬州知遇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杨仁恭,赴京参加科举考得中进士,诏授为弘文馆学士,累迁秘书郎。一个从六品的文员之女许给汝南王为王妃,足以看出汝南王有多不受待见。她那朗朗如皎月的五哥,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人轻贱着。玉盘空悬于一亘苍穹,月辉万里,瓦上庭中皆落下浅浅的白霜,莹莹发亮。禁宵的长安城内万家灯火尽,唯更声笃笃。一道黑影从街坊间穿过,在一座府邸门口停下,麻利地贴着墙根一纵而入。后院临墙的玉兰花随风飘零了几瓣,无声地落入池中,惊了平静的池面。两个人一坐一立在池边的假山石上静静饮酒。“为什么选上官仪?他一无权势,二无家世,区区从六品根本不可能给你什么好处。"李惠安问,他的语气中隐隐有责怪之意。“惠安,如今安陆王被立为太子,与河东王之间矛盾也算彻底放倒了明面,若此时我再选一个势力强盛的岳丈,搅乱了朝中局势,太引人注目。“他淡然地笑道,伸手将酒樽中的酒水倒入池水中,漾起一圈圈波纹,光晕散开,映在他绝美的侧脸上,如明玉生辉,躲在不远处假山后的人不由看的入神。“可选上官仪还不如告老还乡的裴老。"李惠安看着池面,又道。“裴寂对朝堂之事太过执着,若我当时选了他孙女,怕今后都绑上了裴家那条船。世间安得双全法,名门望族虽能借得一时东风,然胃口更大。上官仪虽有野心,但更沉醉于文史,文人都有几分傲骨,不会为了几分利益出尔反尔,更何况,选上官仪之女,示弱之下更能博得圣人与皇后几分同情。”这些李惠安自然也心知肚明,然想到李承明要绑上那么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氏族,便不由得蹙眉:“就怕到时弄巧成拙……让朝中那些还在观望之人放弃站在我们这边。”
“既然要示弱,此事避免不了。"李承明沉默了片刻,叹道,“且再看看吧!那个上官仪的女儿如何,你可以帮我去打听打听,有一个沉迷诗文的阿耶,想来也不会太过难以相处。”
李惠安见李承明脸上淡漠的表情,便知他已决定了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好应了。
“夜深宵禁,西边厢房将就一晚吧!"李承明起身,弹拭掉落在肩上的花辩,往自己寝屋走去。
月色明朗,清冷的颜色洒落在庭院中,唯格子门薄薄的纸上映出明黄色的烛光。李承明脚步一顿,浅褐%S9汹孜(7)酰涵欢欢函糯爸缴嫌吵龅囊桓堑碛埃〗踔敛桓以偻冈白咕徊健
门被拉开,一袭玄色劲装的人立于玄关,目光清浅无波地望着他。“五哥。“她浅笑垂下眼帘,蜷曲而狭长的睫毛在月光下以一种脆弱的姿态微微颤动,像是折断了翅膀的黑凤蝶。
“阿……“他浅笑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刚想伸手去触碰她,忽然腹内一阵绞痛,令他呼吸困难,不由得附身蹲了下去。“五哥!"铃安公主面色顿时一变,忙几步冲上去扶他,“你怎么了?”“无事,适才饮了点酒,怕是又伤了脾胃……“李承明双目微闭,面色带着几分苍白,唇角却是微微翘着,“今夜,你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听说,母后为你选了门亲事,我便想来看看你。“铃安公主见他扶入屋中,听他指点在书案匣子里取了药丸给他端水服下,“怎么连个伺候的侍婢都没有?”
“是我让她们下去不必守夜。“李承明笑道,“留在此处,若是碰巧遇见你,怕是说不清了。”
“哪里是为了我,怕是为了西厢房那个李惠安吧!"铃安公主见他似乎没之前那么痛苦,心里也放松了些,调侃道。
知道她适才在旁边一定偷听了他们说话,他也不恼,只微微地笑着:“都尚了驸马,还如此莽撞半夜爬墙,也不怕被巡夜的守卫撞见……”“我不就来看看你么?西北归来,城门口一见,你就再没来宫里,之前忙着突厥琐事,后来又各种避讳……汝南王如此难见,本宫也只得做一回梁上君子了。“铃安公主道,似乎只有在郑皇后与李承明面前,她才回露出天真的一面。“这语气,跟谁学的?"李承明半睁着眼问道。铃安公主自然不避讳他,只道:“渔阳侯李承鸾。”“你与他的交情倒是不错。"想到那个风姿卓然的堂弟,李承明不由得睁开双目,浅褐色的眸中隐隐掠过一抹难以察觉之色。“李承鸾看着风流不羁,实则心细如尘,是一笔很好的助力,我已劝他与我一同助你。"铃安公主道。
“阿黛,你……“长安水深,何必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