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的渔阳侯说些事情。萧子卿之前觉得铃安公主既然不愿他知道,他便什么都当成不知,然在元宗死之时,他发现了自己对铃安公主产生一和莫名的好感后,就隐隐觉得不太舒服,他似乎对铃安公主一无所知,不知她想他什么,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当然,之前他也没时间纠结这些,杨梨儿刺了铃安公主一刀后,他怒叱杨梨儿,并担心铃安公主追究此事,于是也跟着铃安公主回长安城,适逢圣人离也当看到铃安公主面无人色负伤跪在地上时,不知为何,他忽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下,鬼使神差般,他就解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到她身上,并随她一起跪下了。
后来那番话,虽出自内心,然更多的恐怕还是存讨好之意吧!杨梨儿于他,情同至亲,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那铃安公主于他呢?他迷茫地走到铃安公主的书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无人答应。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悄然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铃安公主的书房布置得十分简单,一架紫檀木大屏风挡住里面布置之景,上面绢画上几丛垂丝海棠栩栩如生,令人一见不禁心生攀折之意。
屏风里面是存放书册的黄梨花木架,写字的书案,以及朝南的竹窗下还放了一架牙床,铃安公主正和衣侧躺在上面,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窗缝漏进来的阳光洒在她侧脸上,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垂,宁静中带着几分乖巧,不复平日里醒着时或冷漠疏远或挑眉讽笑的模样。他无声地坐在了榻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因为杨梨儿之事的焦虑似乎没有乍听闻时那般强烈了。
他抬头,立刻看到桌案上铃安公主写的字,不由走过去拿起细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曹操的《短歌行》,在她如行云流水般的狂草中多了几分凌乱之美,不也看出来她在写字时心情颇不好。
他看罢正准备用镇纸压回去,然低头间顿时怔住,厚厚的宣纸下还藏着一幅画,看得出来铃安公主极擅丹青,简单几笔就将一个男子的侧脸绘得纤毫毕现,呼之欲出。能画得如此顺手,除了擅长绘画,还因为……对此人极其熟悉。这人是谁呢?看上去颇有几分眼熟。萧子卿沉思,正想拿起细看,却听屋中乍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他抬头,见铃安公主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冷冷地瞧着他。萧子卿开口,话到嘴边却拐个弯:“你一-你身子好些了么?”听他询问自己身体情况,铃安公主似乎也没有意料到,微微一愕,随即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你那药方还不错。”“外面梨花开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萧子卿说罢,便有些后悔自己没话找话,本以为铃安公主会拒绝,却见她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一起往外走去,因为是在府中,铃安公主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碧云般的乌发松松垂在肩头,梨花树缝隙里透过来细碎的阳光映在她白净的面庞上,衬得她容姿皎洁,温如美玉,再配上她慵懒的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风流雅忌。
“当日之事,是我气急攻心,抱歉。"铃安公主忽轻声道。“什么?"萧子卿沉浸在这一片难得的静谧中,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顿时不解。
“当日在城南我道一一”
“萧子卿,你太看得起你自己,杨梨儿那蠢妇稀罕你,在本宫眼里,你什么也不是!一一可是这句?”
铃安公主顿了顿,道:“你的记性倒不错。”萧子卿苦笑道:“这可以看成是你在夸赞我么?”“自然。"铃安公主忽浅浅地笑了,额前几缕碎发随春风轻轻拂动,“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没有自己渴求而不得的东西,有一群能饮酒畅聊的朋友,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求,平淡一世。”
“为何羡慕我呢?你也可以做到不是么?"萧子卿不解地看向她。铃安公主摇了摇头:“对了,你今日来找我,可是又有什么事?”萧子卿听她问起,方想起自己来寻她的原因。杨梨儿自刺杀铃安公主未遂便被灰衣人带走销声匿迹,萧子卿多次与常路等人出去寻找都没打听到任何消息,近日方听说她居然去出家误打误撞遇到了圣人进了宫里。萧子卿知道杨梨的行踪后自是大喜,随后便是忧心,皇宫他也不是想进就进的,于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前来求助铃安公主,然铃安公主被杨梨儿刺了一刀,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会帮他?
一念到此,他不禁又后悔自己冒失来找她。如果杨梨儿进宫是她安排的呢?她天之骄女,想要一个人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想到此,他不由得一个激灵,明明是初春却觉得后背隐隐冒起汗来。“我听说杨梨儿如今在宫里,你是为了她来求我吧?"未待他开口,就听铃安公主道。
萧子卿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了铃安公主那幽幽深不见底的凤眸中,浅淡的唇此刻正扬起了一抹明艳惑人的笑容,美得触目惊心。“你不用为了她费尽心思讨好我。"她浅然的笑里仿佛洞察一切,伸手似漫不经心地,手指拂过一丛梨花,“我李婉孝是个冷情之人,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然我生平处事亦有原则,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杨梨儿于我无非是一溺于情爱不知世事的小女子,我何苦为难她?”
“你可有想过,她如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