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凸显新意还精心绣了缠枝牡丹纹,用金丝掐边,上嵌明珠翡翠,成色一看便知非凡品,宽大的后摆如开屏的雀般散开,由宫人小心拾着,华丽而不失庄重。这一件婚服,据说是唐宫里唯一一匹雪蚕缎,郑皇后命宫妇织了两年方成。铃安公主以扇遮面,见不着模样,然单看玉指芊芊,便可想象宫扇后是如何一张芙蓉娇面。如是常路般见过铃安公主真容者,也不由得拜倒在其风姿下。可惜难窥其容啊!铃安公主要如此以扇遮面直到萧府拜堂之前,萧子卿若做出另其满意的却扇诗,方能另诸客一饱眼福。弘福寺里,几丛梨树早已褪尽铅华,翠色的枝叶肆意舒展出千娇百态模样。几缕淡泊的清风宠辱不惊地横面折来,刹那,走廊外跌宕起一阵碧色的波澜,紫藤萝娇小的花朵从苍绿的叶下齐齐探出头,一簇簇紧密地挨着,羞涩地笑着,檐瓦尖上挂着的风铃泠泠微响。
一位如月光般清冷的男子正凭栏而坐,纤长而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修长的眉微微舒展,凤眸稍垂,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出神地望着那一架繁花,有微风拂过,卷起了衣角,勾动了发丝,牵扯了心头深处无发陈言的心事,由眼中慢慢挣扎而出。“汝南王别来无恙否?"玄奘大师跽坐在蒲团上,望着对面男子脸上神色,拨动着手中暗褐色的紫檀佛珠。
茶褐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冷色,他淡淡品了口茶答道:“有劳挂念,一切安好。”
“听说,今日是铃安公主出阁的大喜日子,汝南王不去送亲,怎么有兴致来弘福寺与老衲对弈?”
“即兴所至来此,何须理由?"李承明落下一枚白子。玄奘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悲悯地望着他,“佛语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汝南王心中执念太深,若继续如此郁结于心,怕最后堕入魔道,伤人伤己。”
“不知大师有何办法能帮助本王?”
“众生皆苦,要脱离苦海,唯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