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
平坦的路面一时之间,既湿且滑不说。
有好些路段,铺就路面的石块、石条,被当地村民背回了家去。
底下土黄色的泥土露了出来。
这会儿,雪水与泥土混合在了一起,过去畅通无阻的官道。
眼下,湿滑难行、泥泞不堪。
薛景透过帘幔的缝隙,凝视着路面思忖了许久。
在马车行至了一处村镇的酒楼之时,拍板叫停了马车。
彼时,阳光似碎金子一般的洒了下来。
几乎是马车甫一停靠下来,榆木马车的帘幔便似迫不及待一般的打了开来。
少女手撑着帘幔,缓缓的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霍启:“.......”。
不远的地方,薛景舒朗的面容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他见着了少女。
又将眸光越过了少女,看向了少女身后,沉下了脸来的男人。
迟疑了会儿,可紧接着,一双桃花眼便弯的更深了。
一脸坚定的朝少女走去。
霍启:“.......”。
而小姑娘呢,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少女是什么表情。
却是在薛景满面笑容的同她问好时,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
以作回应。
紧接着,随着薛景一起往酒楼的大堂行去。
薛景、薛大傻子,惊喜得脸都僵了。
霍启:“.......”。
这一路上,她对他不理不睬,却对薛景温柔以待。
他不过是没有依着她,同她睡觉而已。
可薛景,送给她添了淫羊藿的鹿血酒,毁得可是姑娘清誉啊。
明月:“.......”。
昨日晚间,景她难受了一夜的始作俑者,她甫一见着人。
便抬起了下颌,恶狠狠的瞪视了过去。
无视他舒朗面容上,迅速垮塌掉的笑容,径直的越过了男人,往里行去。
却未想及,男人很快的回过了神来,行走在了她步伐之前。
明月:“.......”。
........
时间缓缓的往前流逝,转眼之间,日已西斜。
薛景坐在了大堂的方桌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温酒。
短短一日一夜间,霍大人与少女皆对他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怨怼之意。
他便是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叫少女连看他一眼。
都不愿了。
他饮着酒,边颓然想道。
倏然想及了什么,薛景仰头饮尽了酒水,“啪”一声搁下了杯盏。
不由分说的往二楼行去。
村镇之中,便是最大的酒楼,也不过两层来高。
底下的一层,供人饮食与短暂歇脚。
楼上几间屋舍,供旅人住宿之用,由连廊相连。
他们过来时,房间已被预定的七七八八。
到这会儿,也只有少女与小孩子,休憩在了酒楼的雅间。
其余人,三五成群的,要么在大堂喝酒,要么在茶室喝茶。
还有几个,索性留在了车厢中,阖眼小寐。
薛景借着点儿酒劲,想一不做、二不休的寻到少女,问个清楚罢了。
可等他踩着楼梯、穿过连廊,行至了少女休憩屋子的外间之时。
眼前情景,叫他不禁一怔。
少女与小孩子躺在了里间的床榻,熟睡了起来。
好半晌不见人影的霍启、霍大人,低垂着面容,站在了床榻一旁。
薛景:“.......”。
可也仅仅是一怔。
午间小憩而已。
这屋中不止有少女一人不说,外间的门扉大敞着。
显而易见,是为避嫌。
他不喜欢霍家表哥很多地方,却独独不怀疑他会与什么人,有个什么。
这人堂堂正正、一本正经。
几乎到了乏味地步。
他想到这点儿,摇了摇晕有点儿晕的脑袋,不禁失笑出声。
却未想,他唇角才弯了点儿。
便见正对着门扉,遮挡着里间花鸟屏风上,起初负手而立,一派君子之风的男人身影。
倏然弯下了腰来,将自己面颊,印在了少女的面容之上。
薛景:“........”。
他只觉脑袋轰然一声,仿若是炸开烟花一般。
明明只是有点儿醉,这会儿,却似晕得抬不起头来。
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