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落时,茶水沾满了裙摆,染得浅素衣裳满是污浊,瞧那脏污之样是再洗不掉了。
堂外冷风飕飕,寒气笼着朦胧,孟拂月徐步离开正堂,驻足至堂前石阶上。她仰眸观望浮云里若隐若现的弯月,感到驸马行步走来,迷茫地落下一语:“我应大人所言,将过错应下了。”
“你做得很好。”
回忆着她答公主的话,谢令桁很是满意,轻拍锦袍上的尘土,轻声说道:“公主我会安抚,你回去吧。”
她可以回府了,余下的就交给他去做。
他擅长以理劝人,应是有法子能劝慰公主。孟拂月自嘲般笑了笑,等驸马走回正堂,就独自出了府院。她唯忆得,公主府的游廊很长,那晚仿佛走了很久,直到被夜风吹得浑身寒凉,她才行出这座府邸。
更深夜漏,走过半条巷陌,忽有一道人影现于眸中,她随即微滞,瞧见壁墙边蹲坐着一位公子。
他清冷如寒霜,时不时又透着几丝暖意,是她景仰的玉面神医。公子是看懂了她的求救之讯,入不了公主府,便在必经之路候着……公子绝非薄情,而是陷在心上人离世的悲痛里,极难走出罢了。她慢悠悠地走前,沉静地望向公子,低声问:“容公子怎在此地坐着?待她走得近了,容岁沉从容站起,拍着手上的尘灰,淡然答她:“看某位姑娘在求救,在下不放心,便来此看看。”他没说七弯八绕的言辞,直说着放心不下,这是她被困以来听到的最暖心的话。
此夜遇到的变故太多,她抿动樱唇,不知该从何处道起,唯有泪珠从眸眶往下掉,着实令人心疼。
容公子是唯一对她心怀恻隐的人。
这世上除了公子,许是再无人能救她。
“救我……容公子救救我…”
孟拂月垂目失落地低喃,说了几字后,竟泪眼盈盈地哭起来:“我好是难受……
容岁沉瞧着束手无策,不自觉地轻瞥公主府,问道:“姑娘想让在下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