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见你换了匾额?"张文涛说道。苏灵璧嗯了一声:“我观苗头不对劲,再不敢耽搁的,便将我这改成′玄元医观’了,不然,说不得再过些时日,我这里也要变得人人可随意唾骂的地方了。”
顿了顿,随后又苦笑,“就算如此,只怕接下来,依旧要受不知多长日子的冷淡了。”
大多数人会跟风,会从众,会人云亦云,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张文涛佩服于苏灵璧的头脑清醒,行动果敢,是他小瞧人了。苏灵璧不想叫人一直说这么沉重的事,遂转了话题,问对方,县城内有没有冶铁工艺好的师傅。
张文涛问她是需要什么东西。
苏灵璧说要一套银针,张文涛想了想,说:“县城内一共就两家打铁铺子,好似只打些粗制的菜刀锄头之类,我明儿去问问,你跟我讲讲都是多长多纸的,回去我说给人听,就算他们手艺不济,保不齐还有认识的人,都说不准,不过你放心,这事我放在心上了。”
他这是真心话,苏灵璧改了这里,日后专营这一道,她一介女子,如今刚一开始,势必不会那么顺利,他也期望人能把这日子再好好经营起来。先前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宣县那边女观的情况太糟了,就那一个原先多有名气的缘台观,人家现在讨论最多的也是它,不过全是骂人的坏话,因为那个捉住与男子“私通″的道姑,就是那观里的。又说是,连带禹王妃对那道姑深感失望,气得第二日就走了,缘台观为了挽回声誉,说是将那道姑逐出师门了。
只怕后头,许多女观都要遭这无妄之灾,要难以为继了。玄元观也不会幸免。
而说起那日,李妙贞的确被接二连三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她心里都怒火全部压着,见了缘台观几位师叔,才从她们口中问出来,她们是被人设计陷害了,不知道给她们传消息的人是假的,才让师侄误进了陌生男子的房间。另外有集贤会的那群公子哥,手里拿着的那我请帖的确是李妙贞自己的私章。连她身边都出了内鬼,钉子,这些所有事,只有赵肃,都是他做的。任凭李妙贞心里怒火如何翻涌,可脸上生生是忍了下来,不摔茶盏,不扭曲骂人,可她平静的目光更叫人心慌。
离开前,她说了一句话:“保住缘台观,将事情推到你们那师侄身上就罢了。”
坐上回程的马车内时,李妙贞闭着眼睛,思考着一件事。赵肃,她势必要除之!
另一边,赵肃计策成功之后,就回了利州。府内,还在养病的杨翊虽然腿坏了,但还是事事都要操心,人一回来,他就叫了段羽那边发生的事情都给他说一说。段羽就捡着重要的说了一遍。
杨翊听完,深深皱起了眉,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事世子做得太过偏激了。”
段羽不予置评,只道:“那也是李妙贞挑衅在先,她分明知道世子的逆鳞,可一定要与世子过不去,说穿了,不就是为了引世子发怒犯错,想让王爷废了世子的位置,叫她儿子上位么,嗤,打得一手好算盘,那就别怪世子狠绝。”“可这天下间不只有李妙贞一个女道,其他那些人,经此一回,以后又如何,她们到底是受牵连了。”
段羽摸了摸鼻子,“世子说那些人能去参加那种'法会',本就不是什么单纯之人,不冤枉。”
杨翊十二分的无语,深觉段羽就是世子身边的第一没脑子爪牙!从不行半点规劝之事。
“你我都知道世子本就在此事上偏激,你理应劝上一番才是。“想了想又说,“算了,木已成舟,现在好好善后是紧要,万不可让人查到半分。”段羽嘟嘟囔囔一句,“还说别让人知道,世子自己就先让人知道,还带着人′看戏"呢,我看他不怕让人知道。”
“你说什么?“杨翊不可思议地更拧紧了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