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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灼雪(1)(2 / 2)

的野猪麋鹿狐狸鼍龙猎鹰人参黄精……没一口是白吃的,它们全成了她的血肉精华,一再助她突破。

尤其是鹿与野雉,这两大纯阳之物助她良多。为庆贺又挨过一次冬眠,她“开年"的第一餐就去猎只鹿吧。

蛇长这么大,不是为了在"吃什么"上做纠缠的,而是为了精简“吃什么”的过程。

她原以为蛇长得越大越容易挨饿,可她想岔了,野物与人大不相同,长得越大才越容易捕猎,只要能捕到更大的猎物,压根不会挨饿。譬如现在,她想吃鹿,于是就有了鹿。

只是在她把鹿拖回去的途中,她竞听见深山老林里传来车牯辘的声音?由于这声音委实像个幻觉,她怀疑自己是鹿血喝多了,燥得慌,遂听岔了。谁知那车牯辘声连绵不断,吹来的林风还卷着人味,他们由远及近,动静由小变大,几乎是冲着她的方向而来。

慕少微一顿,中断了归家的路。

她四下一张望,寻了棵最大的树,随即蛇身一盘缠送上树去,浑身肌肉鼓胀,集中力气,居然轻松地把一头百斤重的鹿提上树,挂在了最粗的树干上。这一招还是跟豹子学的,它们总把吃不完的猎物拖树上藏起来,防止被别的肉食者偷吃。她力气渐长后也跟着学,发现确实好用,只要吃食藏得住,她就能少花些时间寻食。

藏好鹿后,她换了棵树盘着,静待那批敢闯深山的人。左右山君不在山里,若对方是猎虎的,怕是要失望而归了。不,对方若真是猎虎的,那还是死在深山里得了。牯辘声逐渐靠近,慕少微缩在茂密的林叶之中,只探出一个头。蛇信吞吐,她汲取着风中的气息,一瞬,她嗅到了汗味、血味、干粮味,以及人肉腐灶生疮的味道。

少顷,一队人马上了斜坡,打头的是六个红莲镇的衙役,后头缀着县令和巡检,再是一批套着半褂黄马甲的侍卫。

侍卫上了坡,再来便是两匹马,它们拖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条盒子,步伐沉重,似是一口棺材。而马匹后头是一辆马车,也不知坐了什么人,进深山还要这排场,车后头跟着四个穿蓝衫的方士,再往后又是侍卫,最后是……嗯?

慕少微看见了一个关畜生的囚笼。

精铁打造,牢固可靠,与当年抓山君的笼子同出一系,想来为同一批匠人打造。

只是,现今这笼子里装的既不是老虎也不是狗熊,而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

哦,是个人……不过他缺了一只右手和一条左腿,露在外头的皮肤布满疤痕和冻疮,瞧着没个人形,她才觉得自己看错了。冷风吹来,裹着褂子的侍卫都被冻得缩了缩脖子,可囚笼中的人纹丝不动,好似感知不到寒冷一般。他的乱发被风扬起,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左半面被刺了“奴、丑、贱”三个字,右半面被划了两刀,可谓面相尽毁。他麻木盯着被囚笼割开的天空,眼中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已经死了。

慕少微无法从他的外貌判断他的年纪,只能从他的身量推测他年纪不大。但比起笼中“死囚",她更好奇这批人进山干什么,春寒料峭的,难不成来踏青?她正准备目送他们离开,再悄悄跟上去看热闹,却见他们冷不丁停了下来,就歇在她盘缠的树下。

忽地,队中的四个方士手捧罗盘去到马车边,为首的人恭敬道:“宋公公,寻龙盘的针指在这一块不动了。”

“哦?"帘子挑起一块,白面的阉人看向罗盘,再往四周一瞧,目露嫌弃,“确定是这里,不是别处了?”

“是。”

“可咱家瞧着这儿实在不像块风水宝地啊。“宋公公道,“再丈量丈量,看看这盘有没有坏,要是耽误了殿下的大事,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四名方士面面相觑,终是道:“公公,我们几个虽不入流,但郁道长留下的法器可是真的,寻龙盘认定此地有龙气,那就是在龙脉上了。”宋公公:“可它前两日还变幻方位,从东指向西,害咱家一通好找。怎么,这龙脉还会游吗?从东边游到西边?”方士硬着头皮道:“地龙翻身,天崩地裂。这地龙会翻身,想必龙脉也会游吧。”

宋公公一声冷笑:“慎言,龙脉可不会游,就算会,这桩子一旦打下就不准再游。好好修修这罗盘,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再走。要是针真不动了,那就在这儿打桩吧。”

“是………

一队人马原地休整,喝水的喝水,吃粮的吃粮,唯有四个方士在测试寻龙盘的动静。

慕少微逐一扫过棺材、马车和囚车,又落在方士的寻龙盘上,总觉得这伙人进来是不干好事的。

寻龙脉、打桩子、“玉"道长?

哪个“玉”啊?写出来让她瞧瞧。

几个方士遮住了罗盘,慕少微想看个究竟,便打算从树与树之间绕过去。不料她一动,四个方士便发出惊呼:“动了!又动了!”“怎、怎么往南去了?”

“这盘不会真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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