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醉酒不醉酒,见她不动,重新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心缓缓写字。
或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写得有些没有章法,笔画也颠来倒去。郑清容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发现是个"要"字。要什么不知道,反正只写了这么一个字。
写完他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恢复先前的样子,眨着眼睛等待。郑清容笑得不行。
写的要什么她先前还不明白,现在看他这个动作倒是理解了。还是要亲吻。
都醉了还记得这事,让人看了只觉莫名好玩。转头去拿了碟子里的糕点,郑清容送到他嘴边:“解酒的。”原本糕点是给她准备的,如今他倒是更需要这盘糕点。不过他先前也吃了一些,就算不多,按理说应该能挡一会儿。第一次亲吻也没见到他有醉酒的趋势,反倒是第二次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看来是个不能沾酒的,一杯倒,也不能说是一杯倒,还只是从她这里渡了些酒气就醉得不成样子了,这要是一杯下去,估计得醉晕过去。而且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不能碰酒,要不然也不会没有防范。看着她手里的糕点,仇善摇了摇头,不买账,胡乱打着手语。要…要继续…)
“我喝了酒。"郑清容捧着他的脸耐心解释,“继续你还会醉。”仇善似乎听懂了,瘪了瘪嘴,纵然什么都没说,纵然什么都说不了,但那眼神一看就委屈极了。
郑清容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还委屈上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醉酒的仇善倒是比清醒时的仇善多了些情绪表达,会央求,也会委屈。
清醒时的仇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顶多有个脸红。
现在好了,不仅会脸红,还会委屈。
郑清容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手里忽然感到一些湿意。顺着方向看去,就见仇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掉落,滑过脸颊,正好掉入她掌中。
泪水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闪烁,抵达掌心时还有些发烫。“怎么还哭了?“郑清容笑问。
她见过陆明阜哭,见过符彦哭,也见过霍羽哭,还真没见过仇善哭。仇善的情绪表达太少了,笑在他脸上都难看见,更别说哭了。没想到哭起来是这个样子的,眼尾泛红,睫羽湿润,如雪的脸好似化开一池春水,带着平日不曾有的温情。
哭起来很好看呐。
仇善盯着她,任由泪水滑落。
这次不打手语也不写字,就只是看着她。
郑清容失笑。
醉酒的仇善不仅会委屈,还会哭,这可是无法在寻常时候见到的,看来醉酒有让他放大自身平时压抑的情绪,展现出更真实的他。郑清容觉得这样的他更像个正常人,也就多看了一会儿。本想去拿纸笔画下来的,转身之际却被仇善拽住了袖子。仇善摇了摇头,似乎很害怕她就此离去,乱乱地打着手语。【离开…不要:……,)
好歹之前见过他打的手语,类比推理,郑清容大概能懂他的意思,是不让她离开。
“不离开,我就是去拿东西。“郑清容道。仇善依旧摇了摇头,泪意涌上,湿了半张脸,但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郑清容无奈笑着。
醉酒的仇善比清醒时更黏人了是怎么回事?他本就生得白净,这一哭不光是眼尾,鼻头都在泛红,看上去很是可怜。他继续打着手语。
【很凉。】
郑清容怔了一瞬。
凉?他冷了吗?
这个天虽然已经入秋了,但还不到冷的时候才是,而且殿内温度也不低呀。郑清容试了试他的手,手的温度倒是还好,不凉,但她还是开了口:“我让人给你送衣服来。”
仇善不要,断断续续打着手语。
【陵江水,很凉,冷不冷?痛不痛?】
听到他提到陵江,郑清容反应过来了,他是在说剑南道益州蜀县的事。当时逃犯点了炸药要炸堤坝,她扑了炸药入水,没来得及给他和符彦二人说她的打算,而且那个时候也不好说,他们二人的反应越真实越能骗过祁未极和孟平。
后面听说他们二人在陵江找了许久,从天亮找到天黑,又从天黑找到天亮,皮都泡掉了一层,其他人都是轮流下水寻人,时不时上岸休息喘息,只有他和符彦一直在水里,像是不知疲倦。
可人哪有不知疲倦的?
泪水肆虐,仇善一遍又一遍地打着手语。
【我笑,不要走,我学着笑。】
郑清容看着他的动作。
为什么会提起笑她也知道,因为她扑入陵江的前一天让他笑来看看。本是随口一说,他却记到了现在。
其实在她从南疆回来的时候仇善就说过他笑给她看,那时她就隐隐猜到他是把她那次出事归咎到了他自己身上。
在鱼嘴堤坝的时候他没有笑成,她也没有看见,第二天她就扑入陵江之中下落不明,他以为是他没有笑给她看导致的。现在他再次提起,还是在醉酒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想来是真的把那件事当成了自己的错,以至于这种时候都还惦念着。郑清容心里叹了一声。
在中匀掉入地裂那次是他跟着一起跳下去的,和她一起同生共死过。蜀县那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