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有什么喊什么。死了也讨厌,带着他的所有罪孽死去,还不让她知晓,要知道人死后活着的人全都会记得他的好,他是当好人了,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事。仇善抬手拍拍他的肩。
虽然知道他这是气话,是把霍羽当自己人才这样说的,但还是阻止了他。霍羽都已经不在了,还是不要说他了。
符彦瘪瘪嘴。
看吧看吧,他这一死,果然只记得他的好了。“既然她知道了当做不知道,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也当她还不知道。"陆明阜道,“你们二人这几日多进宫陪陪她,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给她说些轻松的事,别让她太累了。”
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心情着想,两人都点点头去做了。符彦特意挑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换上,表示他左手书练了有一段时间了,要展示给郑清容看。
在知道郑清容会左手书的时候他就表示要跟她学了,不过她那时只说先让他练习左手拉弓一万次,完成了再进行下一步。她去山南东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一万次左手拉弓了,她回来后他也跟她汇报过,不过后来她事忙,不是治水就是打南疆,后面又出了祁未极的事,也没时间教他。
他这左手书还是回侯府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练是练了,不过字不好看。是以当他展示出来的时候,郑清容想点评两句诸如“写得不错”“很有潜力”之类的话都说不出。
仇善也紧随其后,表示他学会了笑,可以笑给她看了。在剑南道益州蜀县治水的时候,屋舍重建,百废俱兴,他跟着她去了鱼嘴堤坝,学着她把手伸进江水里,那时她就让他笑来看看。他不太会笑,也没怎么笑过,笑这种事不在训练的范围里,因为笑对他们做事无益,帮不了他们完成任务,也就不需要笑。不过他却是一直把她的话记了下来,尤其是在她说完这话的第二日就扑入陵江下落不明,这件事就成了他的心结。
从江里捞出来的衣服残片他一直保留着,他时常想,是不是那天他笑了,事情就会不一样,她也不会因为逃犯的炸药受伤。心里记着这件事,他也就学着去笑。
只是这一笑实在不能称之为笑,面容僵硬,弧度牵强。郑清容先前因为看了符彦的左手书本就憋着笑,唯恐打击符彦的自信心,被仇善这一笑直接弄崩了,顿时哭笑不得。符彦和仇善看见她笑了,心里总算松口气。笑了就好,笑出来心情也就没那么差了。
而在他们逗笑郑清容的时候,陆明阜趁着宫里还在筹备选夫立侍的仪式,去了一趟庄王府。
定远侯府那边倒是不用他去嘱咐,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就是王府这边没什么动静。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庄王府,庄王听到他来,意外之余亲自接见。虽然六品翰林院待诏还用不着他一个王爷如此相待,但庄王知道他是郑清容的身边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况且庄若虚也说过,被祁未极抓去的时候,在狱中陆明阜对他多有照顾,是以礼待几分也很正常。
“见过王爷。”陆明阜对他施礼。
庄王示意他不必多礼:“陆大人难得来我王府一趟,不知所为何事?”他又不上朝,朝堂上的事除了庄家军,几乎落不到他们王府头上。官场上的事他们也没什么能和翰林院打交道的,想来应该是以他个人名义来的。
“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世子的,不知王爷可否代为引见?"陆明阜道明来意。这正厅里他只看到了庄王,并未见得庄若虚,就连方才一路过来也没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听是来找庄若虚的,庄王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他的目的,当下亲自带着他去了庄若虚的别院:“陆大人来得正好,承志…若虚自从救回来后就一直闷在自己屋子里,你们是同龄人,话题应该会多一些,帮我开导开导他。”除了怀砚回来的那几天他出来陪着,其余时间都一直待在屋子里,雷打不动。
陆明阜觉得他这话有些没道理。
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开导庄若虚,他这个和他没怎么来往过的人又要怎么开导?
不过他也没纠结,他今日本就是来找庄若虚的,其他都不重要。跟庄王道谢,由人通传之后,陆明阜见到了庄若虚。彼时他坐在一张琴面前,正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琴身。陆明阜见礼:“世子。”
“陆大人来了,坐。“庄若虚招呼他落座,手下动作却是不停。“世子不打算进宫吗?"陆明阜看着坐在古琴之前的庄若虚。这琴他也认识,是司马相如的绿绮,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以及蔡邕的焦尾并称四大名琴。
只是他没想到绿绮竞然会在他手上,毕竟司马相如死后,绿绮也下落不明。庄若虚放下已经擦拭过一遍的软布,转头又换了另一张从头擦拭,动作十分轻缓:“陆大人和符小侯爷等人前去就好,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他话里无意进宫,陆明阜只能说起之前的事:“先前在狱中,世子不是说过想对她好吗?”
“是说过想对她好,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庄若虚淡淡道。他身子不好,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就不给她添麻烦了。“选夫立侍我就不参与了,陆大人等人进宫之日,我倒是可以抚琴作为献礼。”
陆明阜沉默一瞬,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