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有一瞬的慌张,但还是立即捡了药箱上去。不管看到了什么,保命要紧,照做就是。
心里害怕,御医手忙脚乱地搁了脉枕又垫了巾帕,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不至于抖着手诊脉。
听到姜立说柳问肚子痛,御医一边诊脉一边思忖,可是这一诊脉一思忖,他的手更抖了。
见御医脸色不好,姜立以为柳问身体抱恙严重,横眉问:“她的肚子怎么了?”
御医连忙跪下请罪:“陛……陛下恕罪,娘娘………他不知道该不该像以前一样喊皇后娘娘,有些语无伦次。看他支支吾吾,姜立干脆拔出剑来,架到他脖子上:“说,但凡有所隐瞒,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剑架着,御医抖如筛糠:“娘娘……娘娘的脉象一切正常,臣也不知…不知为何肚子疼。”
他确实没有发现肚子痛的原因,寻常病痛,他一探脉就知道,这个是真不知道。
“那你慌什么?"姜立不信,把剑又深入了几分。几乎是顷刻间,御医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寸许长的血线。皮肤被割破,疼痛传来,御医不敢有所动作,相比身体上的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恐惧。
面对生命威胁,御医只能结结巴巴道:“因为……臣没有探到娘娘昔日的妊娠之象。”
姜立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问:“什么叫没有探到昔日的妊娠之象?″
御医瑟瑟发抖,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窥探到了皇家秘辛,但碍于脖子上有把剑,只能老实交代:“意思就是……就是娘娘没有生过孩子。”一声出,姜立只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炸开。没有生过孩子?
那安平公主和陆明阜是谁生的?
姜立想不通,又觉得荒唐。
不可能,他当年亲眼看见两个孩子在她身边的,宰雁玉甚至冒火前来带走孩子,怎么不是她生的?
“胡言乱语。"姜立剑指御医,怒意上头,脸色也阴沉吓人,“我的面前也敢撒谎,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御医又是磕头,又是指天发誓:“臣若是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陛下若是不信,可传唤其他御医来诊。”姜立看了他好一会儿。
他的剑还在御医脖子上,生死之间,他没必要撒这种谎,就算撒谎,他再找别的御医来看也能及时戳破这个谎言,到头来他还是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是真的。
难怪御医方才会慌成那样,柳问当年怀有龙嗣可是人人皆知的事,他那个好皇兄临终前还特意留了旨意,指她腹中的孩子为太子,无论女孩男孩,生下来后皆继承大统。
现在御医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妊娠之象,只能说明她当年压根没有怀孕,所谓的先皇遗孤是假的,柳问瞒天过海,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不慌才怪。想清楚这一点,半响,姜立把视线落回到柳问身上。“你没有生过孩子,那么安平和陆明阜是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