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姨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会帮着她拖着西凉和北厉,不至于让两国参与到接下来的事当中来。而她的目的,是拿下南疆。
原本上次中匀送画就要这么做的,只是西凉横插一脚,引起了中匀政变,这个计划也就不了了之。
她在中匀杀了大祭司,取了心头血,虽然算是断了南疆王一臂,但南疆王肯定也知道在此之后,霍羽不再受他所控。这段日子南疆这边没什么动向,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安平公主和含章郡主的消息了。
先前不仅能收到她们给她准备的生辰礼,还能时不时知道她们在南疆的近况,可现在距离上次收到二人的消息已经快两个月了,不可能这么久没有消息传来的。
除非安平公主和含章郡主出事了。
如此,她就更要去南疆走一趟了。
霍羽在这个时候自曝,一来可以瓦解背后那些人的小动作,二来也可以给东瞿一个正当的理由讨伐南疆,三来还能给南疆王敲一记警钟。一举多得。
霍羽不知道她说的那些人这些人是什么人,只勾唇一笑:“好啊,别说是自曝身份,你让我自荐枕席都行,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郑清容弹了他一个脑瓜明。
才正经没一会儿又开始了,自荐枕席都出来了,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
霍羽由着她,两眼放光:“你这么做是不是要去南疆杀南疆王那个狗贼了?我给你带路,我们杀进南疆王庭,砍他个百刀千刀的,他的心就在左边,和正常人一样,不像我没有心,也不像大祭司那个老不死的心在右边,放心大胆地往那里捅。”
之前郑清容从中匀带着大祭司的心头血回来时就问过他,南疆王的心是不是也有这个毛病。
当时他震惊于她为自己取大祭司心头血这件事当中,满心满眼都是她,都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些煞风景的事。
现在知道她要对付南疆王了,当然要把这件事说清楚。郑清容看着他这巴不得立马飞去南疆砍死南疆王的模样道:“去南疆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去南疆之前还得去一趟中匀。”就她们两个人是万万不够的,当然得带着人去。另一边
京城
庄若虚在自己床榻内侧翻到了郑清容留下的示意。轩辕令和一张纸条。
彼时轩辕令压着纸条,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一军来南疆。自从听闻郑清容在蜀县出事后,这些天他一直魂不守舍,夜半时总是无梦惊醒,然后睁眼到天亮。
临行前他百般痴缠,要她平安回来,却没想到到头来躲过了天灾,却没躲过人祸。
轩辕令和纸条是他无意间在枕边摸到的,应该是放了很久,笔墨早已干透,纸张上甚至都有些明显的压痕和折痕。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庄若虚都有些恍惚。轩辕令在郑大人从中匀回来后就已经送给了她,怎么会重新出现在他这里?他检查了一番,轩辕令是真的,纸张上的字迹也是真的,是郑大人的字,二者皆做不得假。
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庄若虚这才意识到,郑大人上次应酬醉酒,喝了解酒汤后在他榻上小憩了一会儿,莫非是在那个时候放下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时候她能留下这两样东西。之前郑大人倒是也接触过他的床榻,比如在他撞崔家马车,不得不卧病在床养伤的时候,那个时候郑大人就被他请来过好几次。可那个时候他自己都没拿到轩辕令,她又怎么可能把轩辕令放到这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上次醉酒,那个时候轩辕令就在她身上。不,也不一定是醉酒。
庄若虚忽然又想到什么。
当初在黑虎寨的时候,九百多人都没喝过她一个人,到最后所有人都趴下了,只有她还站得好好的,后面还跟他一起喂马来着,说话做事一点儿不像喝醉的人,怎么可能到京城后应酬十几个人就喝醉了?除非是郑大人故意的。
她故意装醉,又故意来到王府,留下轩辕令和纸条。难怪第二天她就因为南疆公主的事自请去蜀县治水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会有事发生了是吗?
庄若虚看着纸上的“军来南疆"四个大字,军字不难理解,他发现的时候轩辕令正好压在军字上面,指的自然是庄家军。他并不考虑玄寅军,玄寅军才成立,各方面都还在调配当中,郑大人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调动玄寅军的,只能是庄家军。而南疆二字让庄若虚几分欣喜又几分惆怅。欣喜是他能据此猜测郑大人可能没事,而是趁机去南疆了。惆怅则是他意识到妹妹或许出什么事了,让郑大人不得不冒险去帮。郑大人现在对外是生死未卜的状态,不好出面,只能让他去做这件事是吗?想清楚这些事,庄若虚心跳如雷,随即又听到了另一个消息一-南疆公主是男子。
得了郑清容安排,霍羽立即给还在京城礼宾院的朵丽雅传了信,让她把自己是男子的事扩散出去,越快越好,怎么劲爆怎么来。朵丽雅虽然是南疆王派到他身边的人,但早就被他策反了,自然不会帮着南疆王做事。
很快,京城因为这件事乱了起来。
两国联姻本就是结同盟之好,还是南疆先提出来的,结果送来的公主是个男的,这不是羞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