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女子男子都有,不过女子数量要更多,人人各有所长,一下子就补充了不少人手。
郑清容再三跟仇善等人交代:“若是遇险,先救人,务必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霍羽给她抛了个媚眼,虽然样子不着调,但话倒是说得正经:“放心,交给我们了。”
为了防止上次的情况再发生,郑清容在后方拉了个防护网,这样就算再遇上陵江冲击,也不至于把所有人都卷走。
交代好了一切,郑清容身先士卒,第一个下水查看今日陵江的情况,确认可以进行水下工作,这才指挥人开始修建堤坝。众人在她的安排下有序下水,不过这次不是修引江口,而是修堤坝。引江口修肯定是要修的,但得先修堤坝,先把水势减缓才能修,不然修了也是白修,还是会被冲垮的。
杭生度以为郑清容只是来监督堤坝修建的,毕竟是她提出来的方案,自然得由她来确认每一个环节,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带头下水,为修堤坝亲自打地基,不由得怔愣。
提出堤坝分水这个想法就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亲自动手更是让他心生敬佩。
她是真的为治理水患来的,不是来走过场博名声的。因为陵江正处于汛期,即使没有下雨了,但江水翻涌奔流,在水下工作并不容易。
好在这一点郑清容在拟定图纸的时候就想到了,工匠们根据她事先讲解过的步骤,一点点铺设堤坝地基。
嵇伏和跟玲珑阁的人虽然来得晚,没来得及听她细说堤坝修建的事,但到底是精于机关巧术的,平日里看得最多的就是各种精密图纸,是以看了她的堤坝图纸后也有了大概了解,配合着她的节奏去做。工匠们原本还对嵇伏和带了女子来修堤坝表示怀疑的,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女子修桥修坝的,直到看到她们相互打配合,用手堆砌起一层层地基,甚至比他们还要做得好,不由得赞叹连连。
工匠之中有人吼道:“兄弟们,可别被比下去了,加油干呐!”嵇伏和也跟着喊:“姑娘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两相有了这股攀比的劲,做事也认真麻利起来,运东西的运东西,喊号子的喊号子,场面十分热闹。
身处江中,水声嘈杂,郑清容加持内力扩声:“辛苦大家,回头酒肉管够!”
体力活干了,吃食上自然也得跟上。
这一声无疑又鼓舞了士气,号子喊得更响亮了。万事开头难,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众人齐心协力,第一天的堤坝地基也算是有了初步雏形。
郑清容负责带领工匠修建堤坝,仇善霍羽也投身其中做苦力,符彦则负责后方伙食。
蜀县遭逢水患,官府接管了当地百姓的食宿,但到底中规中矩,不会太丰盛,也不会太差劲,过得去即可。
而修建堤坝是个大工程,没有几个月是做不下来的,符彦自掏腰包,给加餐加肉,还表示肉要最好的,米要最香的,好让修建堤坝的人吃饱喝足,有力气干活。
在他看来,反正他都是郑清容的人了,他的钱自然也是她的,他很乐意为此花钱,并且只会嫌弃钱花得不够多。
难得在洪涝灾害时期还能吃到丰盛的餐食,大家伙都十分满意,表示会继续努力,不辜负这一顿大餐。
席上宾主尽欢,因为明天还要继续修堤坝,大家都很知趣地没有多喝,只举杯庆祝第一天修建工作完成。
至于那些没来修堤坝的工匠,郑清容也让人送去了酒肉。她说了不会亏待他们的,自然说到做到。
她做得轻松,问心无愧,可那些工匠看着那些不属于他们的酒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们没有去修堤坝,却白得了和修堤坝的人一样的吃食,这让他们怎么好下囗?
尤其是看着那些修了堤坝的人搭肩勾背笑着从宴席上回来后,这种心情就更不好受了。
原本之前大家都是一起修复引江口的,现在因为修堤坝分立成了两派,彼此不理彼此,这谁能忍受?
有人开始反省:“今日我可是看见了的,好多女子都来修堤坝了,干得比我们这些工匠还要好,我们这些个大老爷们凭什么躲在这里?”有人连声附和:“对,不仅是女子,那位郑大人甚至是第一个下水的,亲自带着人打地基,并不是只在旁边看着。”有人摆手扬声:“我不管了,我明天就修堤坝去,女子都去做事了,我却在这里看着,我丢不起那个脸,人家郑大人是堂堂三品大官,他都不怕,我一介白身又怕什么,大不了死了就死了,为治理水患而死,我祖上有光。”这一声出,不少人都有所动容。
于是第二天,来修堤坝的工匠更多了。
本来后面来的那些工匠还有些心虚的,站在后面都不好意思看身边那些昨天就来修堤坝的人,他们昨天不来今天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好事。但是看到郑清容对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歧视和嘲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和那些一开始就来修堤坝的人一样的安排,也都松了一口气。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接下来可要好好干啊,不然都对不起郑大人如此对他们。
就这样,蜀县的人在郑清容的带领下,一个个有力出力,有技出技,没力没技,那就做后方工作,累是累了些,但也很是充实。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