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尽量,是一定,是必须,大人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才不会变成恶鬼,我可是为大人而活的。"庄若虚道。郑清容垂下眼帘。
为她而活。
之前为了不让他自轻自厌,无心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被他记到了现在。去山南东道的时候她有意收回这句话,毕竟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还是不要再背负上旁人的生死了,而他却不肯了,现在更是用这句话来靴策她。
见她沉默,庄若虚急了:“大人不说话,大人犹豫了,这次去剑南道是不是真的有险?”
怕他多想,郑清容示意他放心:“没有的事,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晚间的时候,银学再次邀郑清容来到春秋赌坊。郑清容倒也不怕荀科这些人趁机对她不利,要是有此打算,今日早朝的时候就动手了,而不是在早朝上一言不发。
这就是彼此之间有隐瞒有僵持的好处,虽然她还不知道背后的人要做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况,是不会贸然对她怎么样的。她可以利用这一点,为自己争取时间。
还是和之前一样,荀科已经在雅间里等着了,看到她来连忙引着她入座,询问她怎么在朝堂上提出要去剑南道了。
“此次受封是赶了些,我们这边的部署还没来得及展开,但殿下在京城待着,我们也好再寻机会行动,突然去了剑南道,这郑清容真真假假说了一通:“临时受封这也是我没想到的,本来按照相爷和诸位大人的意思,是要在受封之日采取行动的,无奈日子突然提前,相爷遇刺,崔尧更是以阿依慕公主为筏企图拉我下水,如此风口浪尖之上,就算之后再行动也难免落人口舌,倒不如先避出去,等这阵风头过了,处理好蜀县的事,再回来谋事岂不是更好?”
荀科语重心长:“殿下为何不能信任臣等能为殿下处理好一切?”“不是不信任,而是因为太信任才会如此。“郑清容道,“相爷和诸位大人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事了,拨乱反正非同小可,这一路走来死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相爷和诸位大人。”
“殿下感情用事了,为君者可不能像殿下这般心心软。"荀科叹道,“恕臣无礼托大,抛开身份不谈,臣也算是殿下的半个长辈,殿下此举过于意气用事,于君之道实在不利。”
郑清容对他施礼,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相爷说得是,下次不会了。”这一礼不是君对臣,而是晚辈对长辈。
她如此乖巧受训,荀科也不好再说什么,安抚了几句之后也就让她回去了。左右如今事已成定局,去剑南道势在必行,改变不了什么。郑清容一走,又有一人来到雅间。
荀科和银学齐齐施礼,色愈恭礼愈至。
那人看着郑清容离去的方向,笑道:“她太聪明了,估计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才以退为进,找了个理由离开京城,而不是对你们的安排听之任之。”说是要辞去兵部尚书去剑南道益州蜀县治水,可转头就兼任工部尚书一职,还让他们的计划落了空,可不就是以退为进。银学不解:“可是昨日相爷跟她说了计划之后,她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席间举杯相和甚至还醉了酒,后面虽然去王府歇了一会儿醒酒,但出来后跟个没事人一样,我亲眼所见。”
那人摇头轻笑:“那你可小看她了,她能在中匀动乱之时引着使团队伍帮着贺竞人拿下皇城,还能在寇健的手底下带着庄世子全须全尾地回来,甚至弄出来一支玄寅军,这样有能耐的人,又岂是会轻易被人看出来心中所想的?”闻言,荀科和银学对视一眼。
是啊,她确实很有能耐,一个人从扬州走到京城,走到今天,从佐史做到尚书,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能耐吗?
“她是很能耐,也对我们很有用,但如此不受控制,将来怕是会坏事。“截科忧心忡忡。
“聪明人嘛,总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相比之前那些,她还是很好用的。那人道,“至于坏事,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们有她的把柄,不怕她翻出什么花来。”
荀科知道,这个把柄自然是指她女儿身的事。当初宰雁玉因为女儿身的事落得个除名缉杀的下场,她要是不想步她的后尘,自然得乖乖听话。
“只是我瞧她跟侯府的小侯爷、王府的世子走得挺近的,照这样下去……“荀科没说完,而是看向座上那人。
女子的身份固然是把柄,但女子的身份又何尝不是便利?先是拔了小侯爷的姻缘剑,后面又和世子以棋结缘,说是因为她一局棋,草包了十多年的世子开了智,不管真假吧,反正这两个人背后代表的可是侯府和王府。
那人嘴角笑意更深:“走得近有什么用?没有那层身份,他们会站在她那边?”
荀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侯府和王府是追随先帝才有的如今的荣耀,先帝虽去,但先皇遗孤仍在,他们自然也会追随先皇遗孤。
说话间,那人按了按胸口。
当初被乌金铁扇所伤,胸前的腐肉虽然已经及时剜去了,渐渐长出了新肉,但这个过程还是有些痒。
下手可真狠,之前的卖乖讨巧一点儿没能让她手下留情。想起什么,荀科又道:“她已经注意到了孟平,我虽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