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我明天就可以去大理寺了,所以我今天加班加点把那副泥骨赶制出来,充充门面。"屠昭笑道。
郑清容也很是替她高兴。
说起仵作这个行当,屠昭的眉梢眼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可见是真的很喜欢。
人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就很好了。
吃完药膳,又休息了一会儿,郑清容看向霍羽:“时间差不多了,赏花赏不了这么久,再拖下去,屈大人和翁大人他们该着急了。”本就是以赏花的名义偷跑过来的,她们在这里待的时辰不短,估计再不回去,燕长风他们就会进南山找人了。
到时候看到树上的衣服,却没看到她们人,那就不好交代了。“我的蛇。"霍羽心心念念,开口就是你踩到我了。郑清容道:“它很好。”
霍羽…”
谁问它好不好了,他的意思是小黑蛇该还给他了。说好的跟她来见一个人就把蛇还给他的,现在人见过了,蛇该还给他了。“我要蛇。"他道。
郑清容回答得也简单:“现在不是时候,先回去。”霍羽知道她的意思。
她和他出来得太久了,再耽搁下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怎么说她和他现在也算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麻烦什么的还是尽量规避。
当下也没再多话,沉默着跟她一起回了南山。临走前慎舒不忘叮嘱:“别打架。”
两人一走,释心如和镜无尘带着新采的药回来了。锅里还有药膳,慎舒让两人先去吃,和屠昭挑拣着他们带回来的草药。虽然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师徒俩采回来的草药都没差,品相也不错。用屠昭的话来说,就是没吃干饭。
回到南山,郑清容把挂在树上的外衫取下来给霍羽。先前丢下的画纸也给捡了回来,因为在南山看流苏的人多,捡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踩了许多脚印,大大小小的都有,还有不少花瓣贴在上面。“这就是你的旷世之作?"霍羽简直要被气笑了。临走前她怎么说的?
“你不是要旷世之作吗?等着吧,我会给你一个旷世之作的。”恕他直言,他还真是没见过用脚踩出来的旷世之作。郑清容提笔在上面题了四个大字一一与民同乐。“天着色,地当桌,人为笔,花瓣作洒金,怎么不算旷世绝作?”霍羽简直要被她这诡辩能力给折服了。
一张被踩成这样的画纸都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只能说不愧是她们东瞿的文官,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微微晾了晾,等笔墨干了,郑清容便把画纸卷了卷,交到霍羽手上,催着他往外面走:“别让屈大人他们等急了。”霍羽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画作,又看了看郑清容,有些一言难尽:“这画可是要裱起来挂出去的,你确定不装装样子重新画一幅?”南疆使团可不是他的人,都替南疆王监视着他呢,此番借着来南山赏花跟郑清容出去了一趟,虽然期间避开了南疆使团,但出去之后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之所以让郑清容作画就是想着弄个什么东西随便糊弄过去。她倒好,就用这个给他,一堆脚印,三岁小孩的涂鸦都算不上,这糊弄谁呢?
“就这个,裱得好看一些,挂到城门口。"郑清容道,丝毫不怕这画被挂出去点评。
霍羽眯了眯眼。
虽然和郑清容接触不多,但总觉得她不像是会做这么无聊的事的人,和她斗法这些天,她的每一步可都是有目的的。就像之前在岭南道给他送驱蚊香囊,其实是阴他。路上给他烤兔子,是试探。
国子监里跟他对射,是威慑。
苍湖泛舟对打,是不装了。
抓了你踩到我了,是为了让他跟她去见慎舒。现在搞什么脚踩画作,还要挂到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只怕也没那么简单。于是霍羽又将这画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特殊之处。然而上看下看,横看竖看,还是没看出什么来,就是一堆脚印,杂乱无章,除了“与民同乐"四个字遒劲有力,气吞山河,其余的压根没什么美感。“你到底想做什么?"霍羽出声问。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他现在对郑清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要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郑清容淡淡道:“不是说了让你等着吗?那就等着呗,反正你也很闲不是吗?等一等也没什么。”
被骂很闲的霍羽:”
不过无言归无言,霍羽倒是从她的话里获取了一个信息。她这样做是真的别有所图,不是没事做瞎倒腾。只是图什么?
两人往外面走,此时屈如柏翁自山几乎都要坐不住了,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她们出来,就差进去寻人了。
赏什么花赏这么久?
即使南山流苏和苍湖莲花并称京城双景,那也用不着赏不了这么久啊,这都一上午了。
但是问里面出来的人又都说远远地看见公主在树上赏花,看起来兴致好得很,他们又不好进去打扰,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等了许久,终于看见两人出来,屈如柏几乎是老泪纵横。谢天谢地,再等不到人,他恐怕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进去找人了。“赏了一上午的花,公主可还尽兴?"屈如柏抹了汗上前询问。这可是一上午啊,别说赏花了,只怕南山的蚂蚁都数清了吧。“尽兴,怎么不尽兴,郑大人可是为此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