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抽手很快,并未让他揩到油。
但郑清容代入的是霍羽视角,所以能看到他做了什么。在老十二手摸过来的时候,霍羽指尖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弹到了老十二的手上,随即消失不见。
老十二一颗心都在霍羽身上,自然没发现。因为自己遭过几次道,所以郑清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蛊。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是蛊,水蛊。
老十二喝下那杯马奶后,一个劲要喝水。
宫人给他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地送来,他还是觉得不解渴,最后甚至抱着自己宫里的鱼缸喝。
喝到最后,老十二的肚子被水活生生涨破,肠子都掉了出来。霍羽的笑意再次浮现脸上:“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我的水蛊可不是哟!”
最后霍羽虽然拿回了小黑蛇,但也被南疆王打入了水牢。用南疆王的话说,既然霍羽喜欢玩水,那就让他多玩玩。在水牢里待了半个月,霍羽又一次度过了之前在地牢里暗无天日般的日子,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学会了凫水。对,在水牢里。
南疆少有江河湖海,大多数人不会泅水,马背上功夫还行,但到了水里,那就是旱鸭子。
得益于南疆王的这次刑罚,霍羽学会了凫水。再后来,霍羽又一次被放了出来,但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放过南疆王的任何一个儿子。
南疆王对他狠,他伤不了南疆王,所以他把矛头指向了他那些色胆包天的儿子。
霍羽先是挑南疆王那些出众的儿子下手,老九是第一个,老十二是第二个,老五是第三个……
严寒之际,霍羽把老十六的脸摁在几乎冻成冰的水缸边上,确认贴严实了,霍羽再拽着老十六的衣领往后一扯,老十六直接被撕下半张脸皮。听着老十二惨绝人寰尖叫声,霍羽用丝巾擦了擦手,扔到他脸上:“终于弄完了,你是第十八个,你们父王就该多生几个,一点儿不够我玩。”这才半年,惊才绝艳十八子就变成了残缺不全十八子。一次就废了,一点儿没意思。
到最后,南疆王发现他的十八子一个个伤的伤,残的残,痴的痴,疯的疯,没有任何一个是好的。
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的就是霍羽。
每次惩罚他,他都不当回事,惩罚他受,但下次继续,唯一消停的时间,就是蛊毒发作的那几天。
十八子残废不能再用,南疆王只能把主意打到了霍羽身上。他找来南疆最厉害的武师来教授霍羽武艺,霍羽学得很快,没多久就打败了武师,整个南疆无人能敌。
在霍羽十八岁这年,南疆王提出和东瞿联姻,以南疆阿依慕公主换娶东瞿的安平公主,甚至大度地让霍羽先去东瞿。但南疆王所图的并不是和东瞿联盟对抗西凉和北厉,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和东瞿联姻只是他吞并东瞿的第一步。而霍羽就是那枚棋子。
眼前的景物渐渐散去,霍羽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疲惫,疼痛,好似黄粱一梦。
“娘,公主醒了!"屠昭在一旁提醒。
慎舒原本以为会是郑清容先醒,毕竞她只是一个看客,不是当事人,所以掐着时间,一直关注郑清容的变化。
没想到会是霍羽先醒,慎舒担忧地问:“感觉如何?”他体内的蛊毒霸道,这也是第一次祛毒,她有些不确定有没有成功。霍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随后哑着声音喊了一句:“慎舒小……他想起来了。
他母亲叫乌仁图雅,东瞿名字叫霍映,他父亲叫桑吉,她们要他来东瞿,找慎舒小姨。
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慎舒几乎要喜极而泣:“阿羽,是小姨。”他记起了自己,说明第一次清毒成功了,往后再提起图雅和旧事,他不会再头痛欲裂。
察觉到自己手里捏着什么,霍羽转头一看,就见自己不知何时攥着郑清容的手,十指相扣,很是亲密。
她的虎口上还有自己昨天咬的牙印,纵然上了药,但还没好。见郑清容还没醒,慎舒忙上前轻唤:“清容?”同心蛊的厉害她也是知道的,被图雅她们部族列为禁蛊,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只是担心,这要是出了差错,她不仅对不起问姐儿,也对不起阿玉。好在郑清容并没有事,应了她的话。
郑清容依旧闭着眼,有些无力地道:“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方才通过同心蛊经历了霍羽过去经历过的那些事,所有情绪都反噬在身上,那些恨,那些痛,那些不甘,一点儿不差都感受了个遍。她感觉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会儿是自己,一会儿是霍羽,不断拉扯、割裂,几乎要受不住。
慎舒给她探脉,确认她没事,只是劳累过度,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你先休息一下。”
郑清容闷闷地嗯了一声,良久,缓过神来,睁开眼看向霍羽,提议道:“霍羽,我们合作,你给我们东瞿尽可能的帮助,我给你们南疆换一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