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给了赏,我和章大人要谢谢郑大人才是。而且说句不当的话,其实这赏赐他也没放在心上。上次和郑大人检举穆从恭和杨拓等人,光是事后分银他都分了一千五百两,有了珠玉在前,陛下这五百两就算不得什么了。郑清容啧了一声。
也就是说,三司推事,最后她一个人拿了功劳,只有她一个人升了官。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这对杜近斋和章勋知不太公平呐。看出她面上的不忿,杜近斋笑道:“其实郑大人不必执着于让我升官的,台院副端这个职位负责掌三司和理赃赎,只要能为朝廷和百姓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不在于官职高低的。”
郑清容一时无言。
她能不能给是一回事,他要不要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作一谈的。说好的会赏杜近斋和章勋知的,最后就赏了这些,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总感觉被皇帝耍了是怎么回事?
察觉饭桌上气氛有一瞬的僵持,符彦忙让人拿来青梅果饮,给她斟了一杯,打破这不太好的气氛:“梅子做的,尝尝看味道如何。”这还是他昨日在郑清容那里吃了糖渍梅子后得到的灵感。想着既然她喜欢梅子,那他就试着把梅子做出不一样的味道,让她每天都有新鲜感。
底下人做好后他尝过了,酸酸甜甜的,很适合现在这个季节喝,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郑清容接过他递过来的果饮,梅子味很足,并没有很甜腻:“小侯爷有心了。”
当下举起来和杜近斋碰了个杯。
多余的话她不说了,但这件事她记下了。
酒足饭饱,杜近斋和郑清容各自回了家去。明明院子都打通了,就是走几步路的事,符彦非要送郑清容到家,还让人抬了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物来,外敷的,内服的,应有尽有。送到家还不算完,给郑清容的虎口重新上了药,又把她今日换下的衣物拿去给人洗了才走。
束胸带郑清容已经提前拿了出来,所以她也不怕符彦从衣服上发现不对。正打算去院子里打水洗漱,一开门就看到符彦并未离去,而是站在他那边的院子里。
见她出来,符彦忙收回往这边瞧的视线,往天上看去。“小侯爷怎么在外面?“郑清容问。
饭也吃了,药也上了,不回屋子里待着,在外面做什么?符彦负手而立装深沉:“赏月!”
说完,又回头问她:“一起吗?”
今晚月色正好,星辰为伴,晚风习习,带来几分微醺,是个很好的赏月夜。然而郑清容并没有心情赏月,她还得问问陆明阜驱逐朝堂的事,所以找了个理由回绝了:“不了,腿疼,我打算洗漱睡了。”符彦对她腿疼的事一向不疑,也不说什么赏月了,连忙让人送来热水,供她洗漱用。
郑清容对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到诧异。
几乎只要是能想到的,他都让人准备好了。这还是她认识的小侯爷吗?
本想向他道谢的,但想到符彦再三勒令她不许谢来谢去,她也就给他送了一盒糖渍梅子作为答谢。
洗漱完,郑清容熄了烛火。
符彦看着她这边的没了光亮,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糖渍梅子进了屋去。熄了灯的郑清容也没睡下,在屋里等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陆明阜从暗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