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在指尖下一起一伏。薄韧的肌肉,有力的,很有节律的动作。
脑子里本来就模糊的温莎结打法,被搅弄得更加一塌糊涂。…成功把领带绕得乱七八糟。
“……啊呀,“千羽小小惊呼一声,“打乱了…她准备撤下手,“唉,看来还得是你自己……”
迹部景吾眼疾手快地单手禁锢住她的两只手腕。她的掌心,猝不及防地贴到他的心脏上方。她的耳边似乎也跟着鼓噪起来。“没有给别人系过么,嗯?”
她一下慌了神,嗫喏道:“我能给谁系…
头顶降下轻快短促的笑意。
他把她的两只手分开。
另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背。
左手带着左手,右手带着右手。
“没关系,"他说,“我来教你。”
手心贴着手背,食指勾住食指。
他的指腹带着温热的粗糙感,握住她的手时,稍一施加压力,像蛇的腹鳞爬过皮肤,有些微温的痒意。
她感觉她的脸像发烧了,烫得眼睛有点睁不开。视线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只能看着他白生生的袖管,金属纽扣在微凸的腕骨节上,扣得紧紧的。“手绷得这么僵硬,"笑声变得模模糊糊,低沉得简直有些诱人,像从梦中的远方传来,“在紧张什么,啊嗯?”
她的声音变得颤魏巍的。
“你……你不许说话……”
“我不说话,你怎么知道如何系?”
迹部景吾自上而下地垂落目光,望见她发顶下的半张脸,安安静静,抿着唇不说话。细密的睫毛半阖,轻轻地、细弱地颤抖,像一只瑟缩的小鸟抖自己的羽毛。
连带着她整个人也像一只安静的圆润的小鸟,停歇在他的怀中。他感觉自己花了好大力气,像是努力含着软滑的布丁不能咽,才忍耐住没有使劲把人圈在她背后的墙面,然后朝她压上去的欲望。迹部景吾:“礼仪课上教的领结系法,还记得多少?”千羽:……为零。”
她现在的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办法进行回想和思考。迹部景吾笑了一声,“正好,我可以从头教你。”“大领前,小领后,交……
“从内侧向上翻折……”
“整理骨架…”
每一句指挥,就是一个手把手引导着她的动作。他的手指怎么动,她的手指就被操控着一起在领带间缠绕。
这些字词没有过他的脑子,全凭本能在嘴里念着,多少有些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他的目光不在领带上,一直盯着她的半张侧脸。粉白色的脸颊,近得好像将要贴近他的胸膛,因她微屏住气息而鼓胀起来。饱满,毛茸茸,像一颗从树上刚摘下来的水蜜桃。
凌厉漂亮的蓝灰色眼眸暗了暗。
……阿,“千羽小小地叫出声,“你干嘛突然这么用力……弄疼我了。”“再这样,我不帮你系了。”
迹部景吾轻咳一声,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抱歉,没控制好力道。”千羽调正了一下领带结的位置。
“好了。”
她先他一步放开手。
“嗯,还不错,“迹部景吾打量着领带,“能见得了人,就是动作有些笨拙。千羽:“…不习惯给人打领带。”
迹部景吾:“那你以后多来练练,熟练了就习惯了。”千羽:“才不要。我又不是你的女仆。”
她急急忙忙转身,似乎是要刻意躲着他,径直出了门外。“我……我先到外面去等你。”
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提起裙摆,逃窜式地飞奔出了门。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听起来有些慌乱。像是胸腔间一时失了序,不规律的心跳。
他看着她的背影,轻缓扬起了嘴角。
走到穿衣镜前,理了理衬衫的下摆和袖口。他的领口处粘住了几根发丝。
颜色是黑色,而不是他自己的紫灰色;长度也比男性的发丝长出一截。于是,搭在领口处的食指顿了顿,从衣衫上一根根捡起发丝,左一圈右一圈,漫无目的地在食指上绕。
又细又软,却很有韧劲。像用指尖直接插进了她的头发。贴近鼻尖,甚至像埋首于她的颈间。在这人去楼空的房间,能直接闻见她头发上的香气。迹部景吾就这么望了一会儿。
将头发顺着手指捋下来,绕了绕,放进了贴近心脏的衬衫上衣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