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赵老板在桌上扫视一圈,指着中间一个用盖子盖着的盘子,“这是个什么菜,怎么还要盖着?"他说着提起盖子,那盘子里赫然是垒起来的金锭。贺晋适时开口,“这道菜是我特意备给赵老板的,唤作满黄金。”赵老板笑得脸上堆起了横肉,他看向贺晋,“好说好说,其实某大约也能猜出来贺老板今日来所为何事,”他稍稍停顿后,问道:“是盐引的事情,对否?”贺晋并不否认,“和赵老板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果然不费功夫,我本是在南边做些茶叶生意,听闻这盐业也赚钱,便想着分一杯羹,但却发现这河东同档的盐,不同的盐行对盐的定价差异很大,一直想不通其中关窍,还请赵老板解惑赵老板随手掂起块黄金,几乎爱不释手,也不看贺晋,只道:“这是因为,在河东,盐引分为两种,像贺老板前些日子办的这种,就是中规中矩的盐引,卖盐后需要给朝廷缴纳盐税,还有一种,则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像这种的,便是不必给朝廷缴纳盐税的盐引,不过价钱嘛,也要稍贵一些。”话说到这里,贺晋大约猜到,需要给朝廷缴纳盐税的官盐,商家为了盈利,自然要将价格定的高一些,而不必给朝廷缴纳赋税的“官盐",价格自然也会低一些。
这也正是为何他在河东的盐行刚开之时会有很多人来,而许多人问过价后便离去的原因。
他的心绪千回百转,中间却不过两息。
贺晋看向赵老板,继续道:“那不知这另一种更划算的盐引,赵老板可有门路?”
赵老板大笑两声,“对于贺老板这样的坦诚之人,自然是有的!”贺晋面不改色地同赵老板劝酒,直至赵老板喝得酩酊大醉,知道的事情悉数吐完,贺晋才叫他带来的仆从送他回去。他酒量向来不错,即使赵老板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他仍然神思清明,是以一回到自己的居所,他便铺纸研墨,提笔将自己这段时间在河东发现与今日从赵老板口中套出来的话一并写在纸上。
然而他刚将写好的纸条塞进钻空的木塞中,准备往信鸽的腿上绑去,外面却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贺晋留了心眼,问:“谁?”
一门之隔,蒋谯正手持一并腰扇,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下属敲门。“贺老板,您今日与赵老板吃酒,落了东西,小的来给您送过来。”贺晋眉心紧蹙,神色一凛。
他素来没有随身携带配饰的习惯,门外之人的用意绝不简单。大
长秋寺。
扶箴借着与贺兰洵一同上香的空隙,长话短说:“阿洵,你为何忽地与冯宽搅和在了一起?”
她正在与辛越联手对付冯宽,倘若之后她真能杀了冯宽大仇得报,贺兰洵必遭牵连。
贺兰洵沉声回答:“小鸾,我想帮你,我不想再看见你一个人在朝堂上左右逢源,辛越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殿下更是心思难辨,我也想为你做一些事情。”
扶箴匀出一息,压低声音,“阿洵,故人相逢本是不易,我并不希望你再为我做出怎样的牺牲,我不想再经历得而复失的痛苦,"她抿抿唇,道:“实不相瞒,冯宽便是我们共同的仇敌,我终有一日,要设计杀了他,你投到他帐下,假以时日,我怕我保不下来你。”
贺兰洵已经将手中的香插入面前香案上的香炉中,他偏头看向扶箴,弯唇一笑,“小鸾,我愿意的,如果我能成为你埋入冯宽阵营中的那颗棋子,纵使是死,我也是情愿的。”
扶箴下意识地想去捂他的嘴,却意识到此时所处之地,终是克制住了。“不要这样讲,信我,我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贺兰洵温声道:“好,我相信小鸾。”
此地不宜久留,是以两人上好香后便分道扬镳。扶箴朝那棵挂满红绸的树下望过去,看见了没走的辛越,遂朝那边走去。辛越虽站得远,却将扶箴与贺兰洵方才交头接耳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见扶箴,他便挑眉问:“和那个贺兰洵在里面眉目传情,怎么,他是你养在外头的小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