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说罢,也不给陆桓留面子,转身便走。
陆桓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朝身边的内监韩丞吩咐,“去查查,他去尚书省,都见了谁,干了什么?”
韩丞喏喏连声,又问陆桓的意思,“殿下,可还要去度支?”陆桓看向七兵曹值房的方向,抬腿朝那边去,“不必。”扶箴本在对着公文处理七兵曹内的一些事情,她本想着早些处理完回去,毕竞她已经许久没有去卫宅看过老师了,也不知他最近身体可有好转,不想半路杀出个辛越,浪费她许多时间,是以此时看公文更加专心,几乎一目十行又不敢放过任何细节,也就没留意到陆桓已经进了值房。直至她看见桌案上落下来的人影,轻轻一抬眼,竞然发现陆桓已经到了她身侧,手一抖,差点将刚蘸饱墨的笔丢出去。陆桓淡声道:“慌什么?”
扶箴小心将笔搁在笔架上,垂眉敛目,同陆桓行礼。陆桓虽说了不必多礼,但她还是没敢抬头。因着辛越方才问她与陆桓关系那句,她此刻面对陆桓,难免有些战战兢兢。韩丞此时已经从门外回来,朝陆桓行礼后,看了眼扶箴。陆桓抬手叫他退下,睨着扶箴,问她:“辛越来了七兵曹?他来调什么文书?”
扶箴心底一颤,如实相告。
陆桓轻轻哦了声,“这辛越前些日子拿镇国军的事情针对你,如今又调了禁军的账本,瞧着倒像是转了性。”
扶箴怕陆桓再追问,只说:“臣瞧他多半是借着这个机会从中找些缺漏,又拿着那钱往绮春坊花天酒地一番。”
陆桓稍稍弯腰,摇头低笑,“你还是看得不大明白,这分明是太年轻,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扶箴不敢抬头,“是臣疏漏,多谢殿下提点,臣日后会多加留心。”陆桓直起身,“本王不过路过尚书省,过来瞧一眼你在做什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等出了值房,韩丞又在陆桓身边道:“回殿下,辛越除了来七兵曹找了扶尚书,在此之前,还去度□口边转过一圈,在贺嵩跟前喝了两口茶,似乎是问了盐税的事情,出来的时候又与夏海良搭了话。”他回禀得事无巨细,几乎辛越在人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没能瞒过陆桓留在尚书省院中的耳目。
陆桓轻轻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就行,不必插手。”鹘蚌相争,才有意思。
辛越从尚书省离开后回了领军府,没坐多久,决明说明懿公主要见他,他点头应下,在领军府坐到傍晚,才去了公主府。明懿手边放着茶炉,正将碾成粉末的茶饼往里头用小勺添,叫他坐过来,“过段时间年底,镇国公回来,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最好收着些,别又挨揍。辛越撩起袍子坐在明懿对面的软垫上,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辛越不应当就是这副样子么。”
明懿幼时在先皇后王氏跟前长过几年,辛越的生身父亲陆权未被废掉储君之位之前,在一众弟妹中,最疼的便是明懿,虽说都是姑母,但他对于明懿,总是与他如今名义上的母亲明昭公主不大一样。明懿手上动作一僵,有意岔开话题,“听说你最近与那个扶箴走得近?”辛越微讶,唤明懿时循的还是真正的辛越与明懿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姨母向来足不出户,竞也知晓这些事情。”
明懿继续往茶炉里拨茶,“你与她那些事,传得满洛阳都是,顺带着还将汝阳王也扯了进来,多少有点分寸。”
“我知道,但我与那个扶箴,说到底还是要不死不休的。”明懿看他一眼,“我本来还说,你要找的那个北燕小公主楼氏,或许扶箴那边会有点用得上的线索,你要这样讲,那只能另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