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些什么,学生全然不知,本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周时咬得死,总是同学生瞎扯,当时在场能问的人里,学生只能想到这个贺兰洵了。”
她并非有意隐瞒卫选。
卫选这些年虽然已经不再过问政事,只专心心在国子监培养后辈,但毕竞是陆桓当年指给她的老师,说到底还算是陆桓的人,即使同卫选再亲近,她也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世告诉卫选,只好撒谎应付。卫选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当真?”
扶箴道:“真是秋狝之事,学生在秋狝时,身上还中了一箭,所以一定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
卫选是个酒痴,本来还在品酒,一听见扶箴说她受了伤,也不品酒了,朝前倾身,“伤哪了?秋狝的事情我在渡之跟前听过一些,场面混乱,怎么你也伤到了?既然伤到了,不在家好好养着,做什么?谁动的手,辛越那小崽子么?我与他老子镇国公还算有些交情,若真是他干的,等过两个月过年,镇国公回京,我一定要找他老子理论理论!”
扶箴听见卫选第一时间怀疑辛越,想到她能捡回一条命来,还是靠辛越及时为她处理伤口,不免失笑:“应当不是他,老师不必担心,只是一些小伤,殿下已经让太医瞧过了,你看我如今不一样能活蹦乱跳的么?”卫选这才平静下来,说:“过几天吧,我将他叫到家中,你来家中,书房留给你俩,要问什么尽管问。”
扶箴见卫选应了,朝卫选一笑。
过了几日,孟临舟来寻她,说卫选想见见他俩,扶箴便同他一起去了卫宅。这事儿扶箴也没同孟临舟提,是以孟临舟见到她到了卫宅同卫选打过招呼后,便直接去了书房,诧异非常,不过他俩之间的默契便是,彼此不主动的提起的事情,也不会有意问。
贺兰洵起初不知卫选为何会突然邀请他到家中,直到扶箴推门而入。他从座位上起来,朝她行礼,“扶尚书。”扶箴却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望着他,几欲哽咽,轻声说:“阿洵。”她像小时候那样唤贺兰洵。
贺兰洵瞳孔一颤,猛地看向扶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见扶箴眼尾的那点朱砂痣,嘴唇翕动,才不可置信地说:“小鸾?当真是你么?小鸾?”扶箴连连点头,眼眶含泪:“是我,你没认错。”“那你,那日在司州府衙门口,为何与我装不认识?"贺兰洵心下疑惑,“我后来找人打听过你,他们都说你是魏国当今汝阳王陆桓的人,是因为他不让你与故人相认么?”
扶箴引着贺兰洵坐下,匀出一息,将自己当年是怎么同哥哥楼庭安逃出去,楼庭安是怎么为了护他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带走的、自己又是怎么流落秦楼楚馆被陆桓所救、醒来后大病一场失去了过往所有的记忆的事情悉数告诉了贺兰洵。
她看着贺兰洵:“我也是前两日才想起过往的所有事情,但我如今身份特殊,所以还不能与你明目张胆地相认,只能出此下策,将你请到老师家中,你莫怪我。”
贺兰洵抬手抚上她的侧脸,轻轻为她揩去眼角滑下来的泪,温声道:“不会,我怎么舍得怪你呢?我只是觉得,小鸾,受苦了。”扶箴就着他的手轻轻摇头,情绪缓过来后,才问:“当年蓟都被攻破后,又发生了什么,殿下告诉我,平州被屠城了,你知道是谁做的么?”贺兰洵轻轻垂眼:“蓟都被破后之后的更多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平州的确是被屠城了,你若有心查,凭你现在在魏国的地位,应该不难查出。”扶箴记下,又问:“还有我曾有过婚约的那个清河王世子,我在魏国这么多年,竞不知他下落。”
贺兰洵叹息道:“其实一直没同你讲过,你三岁那年,清河王满门被灭,那年那个世子应当八岁,想来也难逃一劫。”扶箴一怔,不免苦笑:“真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十年间,原来访旧半为鬼。”
贺兰洵宽慰她:“无妨,小鸾,你如今还有我,虽则帮不上你多少忙,多少也算个故人。”
扶箴反握他的手,道:“我一定会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的,我一定会为我们报仇,不管仇人是那个辛越,还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