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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趟(2 / 3)

谢念白想强压那乱撞不停的不听话的心脏能够安静片刻。他得好生想想,把话说得漂亮,不落下风。谁知叶五清话未说尽,也并不真要等他回应,紧接着又问:“阿……对了,南洛水是你友人罢?他这人……如何?是个什么性格?相处时有什么忌讳吗?”

谢念白”

叶五清像是等不及了,垂眸略一思忖,又探身扫了眼车帘缝隙中漏进的天光。确认时辰后,她转向始终沉默的谢念白,语带催促:“长曦呢?那你可知长曦现在何处?”

谢念白…………”

见他仍不言语,叶五清抱着手臂,坐在对面将他打量了好一会儿。忽然,她伸长脖子凑近那张紧抿着唇的好生漂亮的脸儿,轻笑一声:“啧!小气鬼啊?"谢念白………”

属于她的气息骤然逼近,谢念白心口一滞,随即拧眉将脸向左别开。叶五清不依不饶,偏过头再次追近,直直盯着他:“还真气上了?”谢念白心头更烦。那些连自己都理不清的思绪,如何能说出口?不如直接点破她那番冠冕堂皇的表演,或是顺势承认自己因她故意制造流言而恼怒?可最后,又隐隐一股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使他憋上一股气,头一扭又恨恨转向右边。

叶五清果然又追了上来,歪着脑袋将自己整张脸塞进他视线里:“哎呀,你我之间不都她爹的是交过命的姐们了!这点小事,何至于此?”谢念白眯了眯眼。

好……

好好好。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更气了,却说不出究竞是被她哪个词、哪句话点燃。他头疼地垂首扶额,正试图梳理这一团乱麻的思绪,却听见叶五清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好吧……我走就是,回见!”

话音未落,车帘已被扬起。她如一阵风般掠出车厢,匆匆消失在帘外。谢念白扶额的动作骤然僵住。

心底蓦地空了一块,种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蔓延开来。他尚未来得及细品,一个本不该在意的问题便蛮横地盘踞心头,搅得他不得安宁一一她此刻,是要去寻谁?

忽然,车帘再次被掀开。他紫眸倏转,立即望去。却只见车厢外的侍从一怔,小心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低声问道:“请问公子,车往何处赶?”

方才那捕快对公子的不敬,她们皆看在眼里,早已做好准备,只等公子一个眼神便冲入车内将那狂徒制住。可她们始终未曾等到命令。侍从垂眸盯着公子衣袍上被压皱的一角,静候良久,才终于听到指令。“……回府。”

三公子微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带着几分倦意,宛若一声轻叹。夜色沉落,书房中烛火正烈。

长曦执笔的指节绷得死紧,每一笔落下都像要将心底的怨恨刻进纸里,再狠狠掷去云州。

她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那个贱人,定是使了什么不见光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离开他。是回了云州?

…定是如此!

他又被家人禁足了。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长姐今日也没替他说话,要想个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潜去云州……

最后一笔锋利勾勒出,信才写完,笔就被一拍地掷于桌上发出的响声将屋内所有侍从吓得更垂低了头。

长曦将信推入信封,递向近侍:“这信,用最快的速度,传去云一一”“D·……”

轻缓的叩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音。长曦蓦然转头。

但见月色溶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被昏光悄然拓在窗纸上,正静静地立在门外……

医馆院中。

那盘棋仍还是保持着她走时的模样不曾被动分毫。长侍轻步走近手中端着药碗、仍静坐在棋盘旁抬头凝月的南洛水:“公子,那幅画画师已经绘制完成,送进府中了。”碗中的药又一次凉透了。南洛水垂眸,望着碗底沉积的那圈浓黑药渣,雾蒙蒙的眼底仿佛也积着一层化不开的晦暗。“阿言……"他声音轻淡,几欲被院落角落的夏虫鸣鸣盖过,“你说……她是会回这医馆,还是回她夫人身边?”

微微躬身,将他手中的药碗接过,递给旁侧的侍从。他斟酌片刻,委婉应道:“时辰不早了,公子可要回府?如今在府中…也能见到刘捕快的。”仿佛被这话点醒,南洛水眸光微抬,唇角下意识欲要扬起。可下一刻,视线掠过天边闪烁的星子,和那形状正好,不肥也不瘦清晰无比着的月亮。从而想到如此良夜,她此刻或许正与夫人小别重逢,温存缱绻。南洛水的嘴角肌肉抽动,那将起的弧度便无声地垂落了下去。他缓缓抬起手,手指轻压在自己柔软的唇瓣上……明明昨夜,伴在她身侧入睡的,还是他。

指尖探入温热的口腔,嫉妒如毒藤蔓延。尖锐的虎牙狠狠碾过毫无庇护的指腹,下一刻,熟悉的腥锈味在舌面轰然荡开。“果然……

完成了自毁使命的手颓然垂落,侍从们惶然簇拥而上,捧住他那只正沁出血珠的手,声声呼唤着医官。

南洛水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他只是缓缓侧首,望向静立一旁、眉目低垂的长侍,声音轻得像自语:“我果然不该……一见她皱眉,就将那柄雁翎刀还给她的,对吗?”明明得上天眷顾,那刀上的血迹,甚至未被那夜的雨水冲刷干净。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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