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况,果然还是应该待在金主旁边才安全。思及此,叶五清果断转身朝方才长曦走远的方向而去。而她一动,谢念白跨长着步子,竞也跟了上来。见离那对主仆远了,紧跟在叶五清身后的谢念白终于出声:“你竞然拒绝了洛水。"他轻咂一声,虽语气里仍还有疑虑,但他最终还是感叹道:“你该不会当真是为了长曦而来的京城?”
见叶五清不理他,只一直快步地穿梭在这诺大的顺阳王府中,眺望着视线寻找着什么。
他又自问自答地开始分析了起来:“如今想来,也是了……当初你被我绑,分明都已经逃脱了却为了长曦的钗子又折回来;明明都跟着长曦来到了京城,又不什么都不图,安于做一个小捕快;而现在顺阳王的儿子南洛水对你有意,你却谎称自己已有夫女。照这么看,你和长曦可真是……谢念白眸光一转,细细捕捉着叶五清脸上每一丝变化,故意拖长了语调:“真是一对…令人动容的苦命鸳鸯啊。”
闻言,他悠悠等待着叶五清的反应。
瞥见叶五清果然应声停步,谢念白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满足,唇角随之扬起一抹得逞般的微笑。他故意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用一种轻扬的语调问道:“在找什么?是镯子,还是长曦?”
可叶五清依旧沉默,视线牢牢锁定前方。谢念白循着她的目光望向顺阳王府门外,正好看见长曦带着落寞的侧影,随一名男子默默登上马车。车辙滚动,在嘶鸣声中远去。
“那是谁?”
叶五清这才终于出声。
那个侍男之前她从未在长曦身边见过。
“那是晏府的管家。"谢念白眉梢一挑,很满意于她终于流露的探究之色。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才道,“怎么,你竞不知?长曦因反抗家中安排被禁了足,今日是凭着顺阳王府的帖子,才被允出来这片刻。”“他闹这一场…是为了婚事吗?"叶五清转头看向谢念白,先顿了顿,才将话问出口,神色随之黯淡下来,“那个叫′佩英′的,究竞是什么人?他堂堂刑部尚书家的儿子,竞也身不由己至此?”
“自然是什么权啊,派别啊,明争暗斗啊…“谢念白被她一问,饶有兴致地向前一步,逼近叶五清,力求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缓缓地、清晰地吐出每个字:“此人是前朝护国将军佩漓之孙,当今凤君父族的嫡长子,更是与如今深得民心心的三皇女自幼一同长大,三皇女势下目前最鼎盛的势力。”这你爹的……京城的关系网真是又大又密,盘根错节得让人头皮发麻。谢念白一口气说出如此多头衔,叶五清的心里便是一震一震又一震的。她愣神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抬头,对上那双满是戏谑的桃花眼,真心实意地感慨:“谢了,兄弟。”
这下可算知道佩英是什么来头了。
谢念白酝酿好的得意笑容僵在嘴角:………什么?”他预想了叶五清所有的反应一-惊恐、畏惧、或是恍然大悟的奉承。却唯独不该是轻飘飘的这四个字。
谢念白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僵住,竞不知该如何转换。“你……“难道不怕?
他下意识想问,可话到嘴边,看着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眼见叶五清已转身朝顺阳王府内走去,他只得转而问道:“你去哪?”“查案啊。"叶五清脚步未停,声音轻松,却在他以为对话结束时忽然回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去找那枚或许本就不存在,而我却得为之拼上性命也要给个交代的镯子。”
话音落下,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探究的锐利:“对了,谢公子,我瞧你似乎全然不受那些缠身的流言影响?该不会,你在府外同我说的那些,其实也正如这所谓的镯子一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