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暗涌
一觉醒来,沈玉峨神清气爽,唯独左手、总觉得有些酸酸的。不过这点小事,沈玉峨并不在意。
她翻身下床,衣储莲正在床边的梳妆桌前,对着妆奁盒里内嵌的玻璃镜梳妆。他的长发还未束拢,就这样慵懒地、散漫地垂在了地上,完全把他单薄的背影以及纤细的腰肢挡住。
“玉娘醒了?"衣储莲透过玻璃镜,看到沈玉峨坐在床边,微微一笑。接着就要起身,服侍她更衣洗漱。
“不用伺候我,你慢慢梳妆就好。“沈玉峨拦住他,笑吟吟地来到他的身边。光滑清晰的玻璃镜中,立刻映出他们两人并肩的画面。“是。"衣储莲微微垂眸,纤长的鸦睫轻颤着,显出几分羞赧来。他默默继续刚才梳头发的动作,一手握着一柄玳瑁梳子,一手捻着胸前的一缕长发,梳齿沿着柔滑的发丝,缓慢地由上而下。好似几艘并排的竹筏,沿着平静蜿蜒的溪水,流向下流。水花潺潺,不疾不徐,像是连时间都慢了下来。“储莲哥哥,我来帮你梳头吧。“沈玉峨无声地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镜子中的她,歪歪头,看着衣储莲的眼神有种跃跃欲试的期待。“这、不好吧。玉娘是帝王………怎可为一介男儿梳妆。“他声音很轻。似乎是害羞的缘故,莹白如玉的脸颊上泛着薄红,连丹凤眸中一线细长的琥珀流光都显得娇怯怯地。
好像一串将熟未熟的樱桃,青涩间又掺着一口□人的甜。…好想咬一囗。
“这有什么?前朝的张敞画眉,不还是一段佳话吗?"沈玉峨无声地把脸往他的锁骨颈窝处挪了挪,张口咬了咬他的耳垂。衣储莲握着玳瑁梳子的手一紧,差点将其直接握断。从耳垂传来湿润的温热,仿佛一道闪电,瞬间窜过他的全身。他死死咬着舌尖,拼尽全力才忍住那一声快要冲破喉咙的呻吟,心脏咚咚地狂跳,耳膜充血似的嗡嗡不停,令他头晕目眩。就在他失神间,沈玉峨已经拿过了他手中的梳子,从发根一路梳到发尾。瞬间,一股席卷全身、直击灵魂的酥麻感,令衣储莲眼皮颤抖着,瞳孔止不住的上翻,舌尖挤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梳头的动作。
玉娘为他做,就让他几乎全身颤栗,脊背酸麻凉涨,奇异地仿佛全身都爬满了细微短促的小电流,不断刺激的着他的神经。衣储莲几乎快要舌尖咬烂了,才忍住没有在沈玉峨面前,露出发骚般的吟声痴态。
只是垂落的双手,竭力地落在小腹上,掩饰羞耻的肢胀。“储莲,我觉得你今日气色特别好。“沈玉峨低着头,专注梳着他的长发,说道。
…恩?是因为侍身脸红了吗?"衣储莲稳着粗喘的声线,眼梢还是露出的一线迷离。
“不是。“"沈玉峨低着头,玩着他的卷发笑。“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今天的你,气血比之前足了一些,精神头也比之前好,就像是……”
沈玉峨微微凝眉。
沉思半晌后,她展了展笑颜,道:“就像是把过往的压力都释放出来了一样。”
衣储莲脑子轰地一下。
透过镜子,飞快地看了一眼沈玉峨的表情。她的眼神温柔含笑,如同对情郎般浓情蜜意,丝毫看不出恼怒之色。衣储莲凉了半截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看来玉娘昨晚是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之余,衣储莲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昨夜他真是疯了。
怎么能对玉娘做那种事?
男儿家应该是清白无暇的,尤其那种事,是决不能主动的。而他却只因为嫉妒量柱被玉娘的手温柔地抚摸过,就在醉酒的玉娘面前,做出下贱不要脸的勾当。
衣储莲的眼前疯狂浮现出昨夜,他一次次失态嫒贱的模样,甚至还主动牵起了玉娘的手.…….
真是下贱的浪货。'衣储莲在心里一遍遍唾骂自己。但沈玉峨一无所知。
她满心只觉得,储莲的卷发好软好滑,摸起来好舒服。不过储莲的妆奁盒子好空。
里面只有几把梳子、簪子、发带等必要的装饰。但是男子最需要的眉笔、水粉、胭脂这些,却一件也没有。这些明明是每个后宫男子都有的份例。
“内务府是怎么做事的?竞然敢这样苛待你,那这个内务府管事她不必做了!"沈玉峨温温和和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她眉一拧,眼神就显得有几分凶冽的威势。衣储莲连忙解释:“不管内务府管事的事,是侍身自己不爱用那些。”“为什么?"沈玉峨不解:“那个男子不需要这些?”当初,母皇在世时,后宫的男子们为了一盒胭脂都能撕起来。衣储莲道:“从前我的脸受伤,以修复为主,自然用不得那些。”“可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啊?"沈玉峨一头雾水。衣储莲垂眸颔首,眸光在芦苇般黑匝匝的长睫中,如一片清亮的水镜:“侍身肌肤敏感,天生不适合用水粉胭脂。便将这些都赏赐给了阁中的宫人们。”“他们都是些小男孩,正是爱美的年纪,喜欢打扮,不像侍身,素面朝天惯了。”
沈玉峨一怔,又惊又叹。
惊的是衣储莲雪一样的肌肤,竟然是纯天生的,不需要粉黛修饰……果象是仙人之姿。
怪不得她小时候,在上书房亲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