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晋升
孟鸿雪含泪的双眼几乎睁圆了,死死地望着沈玉峨,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还有莫名挣扎的痛楚。
他张了张口,干涩苍白的嘴唇微微哆嗦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囗。
没有像从前一样的大吼大叫,没有质问不甘。他怔怔望着床顶,泪水无声地流淌,沾湿了枕头。良久,他才幽幽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果然还是..……”沈玉峨不明白,也不在意。
因为孟氏一族的缘故,她暂时废不了他的君后之位。可这些日子,她慢慢掌握了些势力,也不需要像从前那般,对他低三下四地哄了。
活得起就活,活不起就死。
死了她正好大操大办,把储莲抬上后位。
“今日是佛诞日,当着太后,还有许多佛学大师的面,你做出如此残忍的行径,实在丢皇室的颜面!”
“还气病了太后,更是忤逆不孝的大罪。”“来人,立刻把君后带回蓬莱阁反省!抄写佛经..….”她冷眼瞥着孟鸿雪血洞洞的溃烂双手,改口道:“回去日夜诵读佛经,直到背下来整部为止,也好改改你这肮脏心肠!”沈玉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孟鸿雪,神色漠然而无情。但正因这份无情,却给她本就明艳大气的五官,更添了一份摄人心魄的冷峭。
至此,所有宫人都看得明白。
一一君后彻底失宠。
否则,陛下怎么可能如此严厉地训斥他,还罚君后禁闭?换从前,陛下可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君后说的。如果不是现在的孟家,还有些势力,他怕是连君后之位都坐不稳了。皇帝的命令不容置喙。
况且宫人们还都是机会见风使舵的。
一嗅到孟鸿雪失宠的味道,也不顾他手上的伤了,立刻将他带离了梅苑,′送"'回蓬莱阁,关门落锁。
沈玉峨的一系列动作,太后都在一旁听着。他本就是装晕的。
当时,他隔着梅湖,看到孟鸿雪持剪刀要伤衣储莲时,就意识到自己是被衣储莲给利用了。
他被迫成了这场斗争的人证。
虽然有些生气,但太后却也乐得配合。
只因这孟鸿雪实在过于目中无人,不尊敬他,不每日来请安也就罢了。孟鸿雪甚至还曾向′沈玉峨′提议,要将亲爹孟父,封为辅国丈人。还要享受和太后一样的,′享天下之养'的供奉。幸好此举,遭到了太后本家,元氏的竭力反对,才没有实行。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个仇,太后记到现在,如今终有报复了。沈玉峨责罚了孟鸿雪之后,又亲自送太后回了慈宁宫,亲自侍奉太后喝舒缓郁气的汤药,还陪着聊了好久的天。
没办法,她现在名声虽然逐渐修复,但昏君的头衔还是没有彻底摆脱。所以,孝道这个法宝,她可一定要抓牢了。直到太后疲倦睡下,沈玉峨才离开了慈宁宫,摆驾东暖阁。东暖阁内,还有两名太医,正在跟安桃说着医嘱。见到沈玉峨进来后,忙不迭行礼叩首。
“都平身吧。“沈玉峨随手一挥,问道。
“刚才梅苑人多嘈杂,朕没时间细问,衣侍郎究竟如何?冬日落水,可会落下寒症?”
太医连忙细说道:“回禀陛下。衣侍郎虽然落水,但幸好宫人们手脚快,立刻就将他救了上来,因此侍郎并未呛水。”“加之宫人将他带入了正生着炭火,温暖干燥的梅苑里,寒气也未侵入身体。”
“也就是并无大碍了?"沈玉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错,侍郎会昏迷,多半还是因为惊吓所致。“太医有些心虚地垂着头,其实根本不敢说实话。
像她这般,能进入太医院当差的医者,算是天下医者里的翘楚。因此,病患究竟是真昏迷还是装昏迷,她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她哪敢掺和宫中贵人们之间的事。
这场风波里,其实真正受伤的,只有君后一人。太后和衣侍郎,不过都是装的。
乍一看,仿佛是衣侍郎与太后沉瀣一气,嫁祸君后这个可怜人一样。可后宫的私密与肮脏根本分不清。
她能怎么办?只能选择不插手,你们说昏迷,那就是昏迷吧。“如此便好。“沈玉峨单手撑着下巴,指尖在漫不经心地在眉眼畔轻点。她的眼角余光斜睨着太医。
得知出事前,她正在研究如何制作高度白酒的事。想要制作出高度白酒的话,酒醪是必不可少的。酒醪的度数虽然不高,远远达不到穿越女的世界里,所谓75°酒精的消毒效果。
但太医院的大夫也经常用低度数的酒醪,给病患发热、驱寒。因此太医院保存的酒醪不少。
沈玉峨直接开口道:“你去给朕拿一些酒醪过来。”太医有些惊讶,不知道皇帝好端端拿这个做什么。但她不敢过问,直接领命:“是。”
刚说完,安桃从内殿里小跑着出来,笑道:“陛下,侍郎他已经醒了。”沈玉峨眉眼松动,泛起一丝柔软。
“朕去看看他。"她起身就往内殿里走。
“陛下不来,衣侍郎就昏迷不醒,陛下一来,衣侍郎就立马苏醒,这病还真是弹性啊。
太医怯怯抬起头,看着沈玉峨的背影,发出一声感叹。“储莲,怎么样?“沈玉峨掀开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