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药,她再想去京城,就只能一路乞讨了。蒋莎咬咬牙,只买了两包金疮药,心想省着点用,或许也能撑到伤口愈合的那一天。
若后面实在不够用,再买点也来得及。
蒋莎找了地方拆开伤口,将金疮药粉洒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嗷嗷乱叫,再次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翡母。
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沦落不到这样的地步。可令蒋莎没想到的是,才不过短短七天,她还没有走出安西县,金疮药就用完了。
当她杵着木棍,半走半拖着身子,再去药铺买的时候,却发现七天前还只需要三两银子一包的金疮药,竟然涨到了5两银子。“怎么涨价这么快!“蒋莎不可思议地惊叫出声,震惊地扔掉了棍子。砰一一
沈玉峨一把将折子狠狠甩到地上,姣好白皙的脸上萦绕着冷冷薄怒。“今年暴雪严酷,匈奴人没有吃食,屡屡侵扰边境,还将武器上都涂抹了金汁,让受伤的边境将士大规模伤口感染溃烂,孟璟却说拿不出药来。”“不过是报复我收了矿场,让她折损一大笔钱,所以串通整个北方的药商一起涨价。”
“呵,她这是在给朕脸色瞧呢。”
沈玉峨冷冷笑了一声,负手立于窗前,凛冬强盛的白光像河流般要将她淹没。
廖果捡起折子,忧心忡忡:“陛下,这该如何是好?”“无妨。“沈玉峨莹白的指尖,下意识轻点着,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另一边,梅林内,衣储莲难得出来走动一番。安桃笑道:“公子,这还是您头一遭出来散步呢,就是这样,心情还会好,别整日总闷在屋子里。”
衣储莲纤细淡淡的眉眼余光瞥了一眼,梅林的院墙边一个畏畏缩缩的黑影,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摘下自己终日戴着的面纱。由于已经提前敷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因此,他的脸上不但看不出一丝伤疤的痕迹,反而显得肌肤如珍珠般柔腻无暇,还隐隐泛着如珠光莹粉的光泽。这一巨大的反差,不仅震惊了东暖阁的宫人们,还震惊了不远处那个偷看的人影。
究竟是谁在说衣侍郎毁容后,丑陋无比,貌若无盐啊?他简直像一尊白瓷雕的观音像,安静而清白。
真没想到,衣侍郎恢复地这么快,这么好?不过如此一来,那整个后宫,唯一被毁容的丑八怪,不就只有……专门负责监视东暖阁一举一动的宫人,立刻跑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孟鸿雪。
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衣储莲的眼睛。
他漫不经心地噙起唇角,笑道:“今日梅花开得不错,雪色也正好,若是在梅林中的湖心亭里,支一个红泥小火炉,赏花赏雪、温酒煎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衣储莲难得展现出欣赏风景的兴致,安桃立马派人去办。湖心、亭,四面都被梅花林环绕,冬天时,湖水会结一层浅浅的冰,冰上积着一层盐粒般的薄雪,又很快被风吹散。
衣储莲站在湖心亭边,双手撑着凭栏,迎风而立,朔风吹得他雪白的衣袂猎猎飘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一般,美得浩渺清冷。身后,宫人们已经动作迅速地在亭中支起了一张小桌案。桌案上摆着一个红泥火炉,炉子里炭火烧得猩红正旺,炉子上架着一个白陶质地的茶壶,壶中烧着水,水已开,正滚滚盛开着大朵大朵的水花,热气沸腾火炉便则依次摆放着许多精美的小碟子,分别盛满了,各色茶叶、红枣、干龙眼、枸杞、牛乳、奶皮子、花椒、香叶、糖、盐等调料。“公子,材料都已经备齐了,您看您是想煮清茶,还是煮奶茶?要是您想喝酒,雪酷酒奴才也已经带来了,这就替您温上。“安桃说。衣储莲侧眸,看着不远处浩浩荡荡而来的队伍。“先放糖吧。"他道。
“是。“安桃用竹筷,拨了一些进开水中。“再倒。"他说。
安桃又倒了些。
“再倒!”
安桃诧异抬眸:“公子,这都倒了半个糖罐子了,会不会太甜了?”“全都倒下去…我喜欢喝甜的。"衣储莲阴丽的薄唇微勾,笑容幽幽地摇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