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说劣徒陈锋,携几位友人前来拜见。”
那少年弟子打量着他们一行人,除陈锋外,为首男子身着素色常服,气度不凡,他身后跟着一位戴着帷帽的俏丽身影,旁边一位少女穿着普通侍女服,眼神清亮。
“师兄稍等。"少年点头,飞快转身跑进门内报信去了。没过一会儿,大门便被他再度拉开,少年脸上带着笑意:“陈师兄,快请进吧,师父在里面正等着你们呢!”
众人随着少年穿过长廊,步入口口。此时风雪已停,庭院中有十数位年龄各异的弟子,正在寒气中刻苦演练。
廊檐之下,一位鹤发老者负手而立,他身形魁伟,目光炯然,不见丝毫龙钟老态,喝声响亮:“发力!腿再给我抬高点!下盘虚浮,刀都握不稳,如何劈得开那黑风寨的寨门?”
听到脚步声,老者耳廓微动,却仍不回头,依旧专注地盯着弟子们的身法:“你小子不好好在京里当差,跑回这穷乡僻壤做什么?”“师父!"陈锋疾步上前,抱拳深深一揖,“不肖徒弟陈锋,回来看您了!”秦松这才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在陈锋恭敬的姿态上停留片刻,随即掠过他身后众人:“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看我这把老骨头。这几位是?”陈锋连忙侧身引见:“师父,这位是弟子在京中结识的云公子及其家眷,听闻师父威名,特来拜会。”
萧云谏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辈云七,携舍妹小九,及友人辛夷,途径平州,闻得秦老先生盛名,特来拜会。冒昧打扰,还望老先生海涵。”秦松目光在萧云谏身上顿了顿,他虽布衣常服,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清贵气度与从容仪态却难以完全遮掩。秦松人老成精,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却也不点破,只淡淡道:“既是阿锋带来的,便是客。不必多礼。”他视线扫过帷帽下的萧云凝,最终定格在姜荔身上。这丫头走姿轻盈如风,站姿稳如磐石,分明是内外兼修的好手。尤其她腰间那柄长剑,形制古朴,剑气却凛冽逼人,即便敛于鞘中,也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秦松活了大半帮子,自认阅人无数,此刻竟有些看不透这小姑娘的深浅。察觉到秦松审视的目光,姜荔大大方方抬起头来:“秦老先生,刚才听你说黑风寨,莫非你们也打算去端了他们的老窝?”秦松眼睛陡然眯起:“怎么?莫非那帮不长眼的匪寇,竞劫到诸位贵人头上了?”
陈锋立刻抱拳道:“回禀师父,我们来的路上,就在隘口遭遇了一伙匪徒袭击,他们自称就是黑风寨的人。”
“哼,这帮孽障,近几年在平州地界越发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年年剿匪,年年溃散。”
秦松转身,指着场中一个挥汗如雨的红脸少年和另一瘦弱弟子:“瞧见没?小石头和狗娃,前几日夜里,黑风寨那帮杀才,不知从哪弄来的军中硬弓利刃,如狼似虎扑进刘家村,生生屠了半村人,老夫看着俩娃孤苦可怜,就收留了。这些娃娃们,哪个心里不憋着一股冲天怨气?就等着有朝一日,亲手将那帮畜生的脑袋砍下来!”
萧云谏眉头微蹙,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官府剿匪,竟不堪至此?”秦松捋着花白胡须,眼中怒火与无奈交织:“唉,一摊烂泥扶不上墙。那平州刺史李康懦弱无能,只知龟缩城中自保,请了多少次也不愿发兵。难得几次派兵出去,还未靠近山寨便被贼人哨探探知,要么扑个空,要么反中了埋伏。”他重重叹了口气,“官府无能,百姓苦无天日!老夫训练这些弟子,也是想日后寻机,为乡亲们讨个公道!”
他目光灼灼地环视众人,声音带着一股豪气:“官府缩着头不肯出银子出力?好!老夫出!我秦松在此立下悬赏,哪位好汉义士,能摘下那黑风寨匪首范天魁的项上人头带来,老夫双手奉上一百两白银,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