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为了研究,都在闻时月的身边寸步不离。只不过说不清楚是真的为了研究出什么来,还是别有私心。“没做噩梦,做的是美梦。”
闻时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敷衍道。
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
“要不要把孩子领去给凯撒看看。”
那日他搪塞她,不让她扳倒郁家的事,她心里是有缘的,因为这和从前让她处处隐忍的闻父闻母毫无区别。
可现在她又梦到了一周目,终究是于心不忍,毕竟一周目他是唯一一个付出了生命,救自己的人。
谁知她刚说出口这句话,就引起了沈确的一声嗤笑,他抬起手,将手放在闻时月的额头上:
“真做梦梦傻了吗?”
“且不说孩子以什么身份见凯撒,要是凯撒是装疯的话,这不是直接把把柄递过去,等着凯撒发难,你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要不要了?”沈确的一番话,让闻时月彻底冷静了下来,她揉了揉眉心:“是我想错了,你说的对。”
紧接着就是一段极其长的静默,直到过了很久,沈确才打破了沉默。“梦里有我吗?”
沈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有你,就是噩梦了。”
闻时月淡淡地回答。
沈确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自从苏怜旻成了李家的小儿子之后,不知道李夫人是有心弥补这个常年失散在外的小儿子,想要让他多认识些人。
还是想要他攀上闻时月这枝现在如日中天的高枝,这些天来尝尝带他进宫。但无论李夫人怎么想的,苏怜旻所想的只有一个人一一闻时月。想的也只有一件事一-怎样斗倒郁亭风,成为闻家新一任男主人。闻时月坐在元帅府会客室的丝绒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苏怜旻跪在她脚边的地毯上,仰着头,眼中混合着痴迷与畏惧。“元帅师……
他刚开口,闻时月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尽数吹在他脸上。苏怜旻被呛得轻咳,眼尾泛红,却依然仰着脸讨好地笑。他似乎是瞧见了闻时月眼里的趣味,于是这种事,在之后便成了家常便饭。星舰巡航途中,闻时月查阅着军报,烟灰积了长长一截。苏怜旻端着红茶走近时,她随手一弹,灰白的烟灰落在他精心保养的脸上。“您……
苏怜旻痛地僵在原地,捧着茶盘的手指微微发抖。在庆功宴的露台。
闻时月被几个旧派贵族纠缠得不耐,转身看见候在阴影里的苏怜旻。她勾勾手指,在他摊开的掌心里按灭了烟头。皮肉灼烧的细微声响被欢呼声淹没。
苏怜旻疼得额头沁出冷汗,却把呻吟咽了回去,反而用另一只手护住火星,生怕惊扰她。
最近的一次是在处决完叛徒的刑场。
血腥气还未散尽,闻时月靠在装甲车边点燃一支烟。苏怜旻主动跪到她面前,双手捧成祭品的姿势,眼底闪着病态的光。但这次,闻时月只是安静地抽完,然后将烟蒂按进随身的金属烟盒里。“回去吧。”
她转身要走。
苏怜旻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眼泪浸湿了军裤:“您不要我了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我现在有了李家的门楣,郁家已经倒了,你大可以把郁亭风甩了,让我进门,我会比他伺候地更好。”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上位?
苏怜旻不甘心地想。
闻时月低头看他,眼神像看一件物品。
“我不爱你就是最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