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然而,对方人数太多,配合默契,显然做了周密的准备。一枚特制的、针对Alpha腺体的神经毒素子弹擦着她的后颈飞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和短暂的麻痹感。
动作微微一滞的瞬间,侧面一道狠厉的攻击已至眼前!“吃……
闻时月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喉头涌上腥甜,脚步踉跄了一下。周围的死士见状,攻势更加疯狂。
就在她腹背受敌,眼看要被数道致命攻击淹没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一凯撒突然出现,替她挡了一枪,带她突出重围。当最后一名死士倒下,现场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和死寂。凯撒脱力地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赤脚踩在冰冷沾血的地面上,睡袍被撕裂多处,露出里面交错的血痕。
他抚着自己因剧烈动作而阵阵发紧抽痛的腹部,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湿了额发。
他的身体此刻还没有恢复好,连精神也是时好时疯。闻时月站在他身前,背脊依旧挺直,但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后颈被擦伤的腺体也传来阵阵灼痛。
她回头,看向强撑着不倒下的凯撒,眼神复杂难辨。“谁让你来的?”
她的声音因受伤而有些沙哑。
凯撒抬起头,灰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他扯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答非所问:
“我自己用腿走来的。”
闻时月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凯撒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别动。”
她抱着他,一步步走向前来接应的、残存的车队,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的账,回去再算。”
夜色中,她抱着浑身是血、却依旧紧紧护着腹部的凯撒,坐进了车里。车窗外是未散的硝烟与死寂,车窗内,两个同样骄傲强大、彼此伤害又在此刻相依为命的人,暂时卸下了所有防备,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以及一种更加微妙难言的联系。
闻时月没想到,帝都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又急又猛,鹅毛般的雪片敲打着皇宫寝殿的窗台,却被厚重的丝绒窗帘与温暖的殿内彻底隔绝。凯撒靠在床头,他总是还觉得他怀着孕,那平坦的小腹之下是他与闻时月血脉相连的证明。
殿内只留了一盏床头柜上的暖黄色夜灯,光线朦胧,柔和了他平日里过于锐利深邃的轮廓,也为他苍白的脸色添上几分暖意。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丝外面的寒气,但很快消散在温暖的空气中。闻时月走了进来,她褪去了在外杀伐决断的冰冷铠甲,只穿着一身柔软的丝质睡袍,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的脸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丽,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柔和。
她走到床边,很自然地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被窝里早已被凯撒的体温烘得暖融融的,驱散了她从外面带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暖黄的光线勾勒着闻时月精致的眉眼,也映照出凯撒眼底不易察觉的疲惫与依赖。
闻时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凯撒的。这是一个不带情欲,却充满亲昵与安抚意味的动作。属于她的、冷冽中带着安抚力量的玫瑰信息素,如同无声的暖流,缓缓包裹住凯撒。
凯撒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一直隐隐作痛的后腰似乎都舒缓了许多。他闭上眼,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曾经,他们是君臣,是教父与教女,是相互算计、彼此忌惮的对手。而此刻,在这方小小的、被温暖和昏暗笼罩的天地里,他们只是“失去孩子”的伴侣。
闻时月伸出手,隔着柔软的睡衣,轻轻环住了凯撒因怀孕而变得圆润的腰身。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凯撒身体微微一顿,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主动将一只略显沉重的手搭在了她的臂弯上。
“身体好点了吗?”
闻时月的声音很低,带着刚准备入睡时的微哑,气息拂过凯撒的脸颊。“嗯,”
凯撒闭着眼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陈述,“比前几天有力气。”
闻时月的手指在他后腰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帮他缓解孕后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拉起凯撒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将他修长却略显冰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指尖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极轻地摩挲着。肌肤相贴处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凯撒忽然低声开口,声音融在暖融的空气里,有些模糊:“今天劳伦斯公爵又上了折子。”
闻时月连眼睛都没睁,只是在他手心轻轻划了一下,语气慵懒而笃定:“一只秋后的蚂蚱,让他跳。睡吧。”
她微微抬起头,在凯撒微蹙的眉心和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如羽毛的吻。
“晚安,凯撒。”
她重新躺好,额头再次与他相抵,闭上了眼睛,“明天见。”
窗外风雪依旧,寝殿内却只剩彼此交错的平稳呼吸。所有的权势倾轧、暗流涌动,都被隔绝在这片暖融柔软的方寸之外。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