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村里出了这种事情,周边人少。傅玉干起活来,就带点老油条的性质,俗称摸鱼了。
看上去手脚没停过,实际上行动缓慢,挑的也都是些轻的小的。一上午过了一大半了,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过来。不过即便人来了,表情也都不好看。
这件事儿看似是村里的,实际上对他们也造成了影响。最直接的就是当天中午送来的饭少了,汤也多了,只能说勉强混了个水饱,等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一个个都开始捂肚子,等下午下工,更是饿得路都不想走了。
蒋贞和傅玉嚼耳朵:“这都是什么事儿哦。”傅玉:“没办法忍忍吧,我们也就这么几天,村里可就难过了。”回去的路上,已经听到村里的解决办法了,把粮食发回去,以后村民们自己在家做饭。
这个解决办法,很多人不满意,当时村里说吃大锅饭,他们把自家的锅都交上去了,现在又要自家做饭,她们上哪儿找锅去。不止如此,那点粮食,够吃什么的。
最后村里保证,会向上面申请粮食补助,让大家稍安勿躁,村民们才暂且忍耐了下来。
村里分粮食的速度很快,经此一事,大家都有了共识,粮食还是在自家手里才放心。
至于锅的问题,村长也没办法,锅又没有落到他手里。最后集思广益,有人建议用砂锅陶锅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大家咬着牙认了。村民们的粮食分了,傅玉她们吃饭却犯了愁,要知道当时他们下乡,村里说好包伙食的,现在村里都吃不饱了,哪里会拿粮食来养闲人。最后罗老师出面,商量着借村里的,等走的那一天,让人开车带粮食还回来。即便如此,愿意借的人也不多。还是村支书一家一户借了点,才勉强凑出来一止匕
傅玉她们混了个半饱以后回到了住处,张婆婆正在整理拿回来的一袋粮食,粮食是按照人头给的,她们婆孙两个,就分了这么一点。张婆婆和果果俩人开始计算,要掺着多少野菜吃,才能熬过去。也开始计算,明年开春得种些什么管饱的。
听着祖孙俩的讨论,傅玉多了一句嘴:“种红薯吧,红薯产量高,虫害少。"关键是抗旱。
村里修了大坝,后面几年有帮助,不过以防万一肯定是没错的。张婆婆一听,觉得有道理:“那就种红薯。"村里人不爱种很多的红薯,最关键的原因就是红薯吃了烧心,容易放屁,但是在饿死面前,这些都不叫事儿了张婆婆一边算,一边在心中庆幸,还好当年她多了个心眼,家里留了不少没脱壳的稻谷和小麦。不过财不外露,特别是她们家这种情况,还是尽量随大流,饿不死就行。
粮食分下来了,后面的事情还没结束,村里开始算账,今年秋收的粮食去哪儿了。
因为这个,傅玉她们还被叫去帮忙了,傅玉心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虽然只得福了一天,那也够了。
被叫去帮忙的,都是班级里成绩和作业做得比较好的,傅玉是其中一位。其实没什么好算的,会计做的账简单,不懂会计的人都能看懂。傅玉先是看了今年秋收粮食,然后上交了多少公粮,余下的粮食支取了几次,这么算下来,账是都能对得上的。
要说有问题的,傅玉的眼睛看向了交上去的公粮这一块,这个数太多了。她了解过,此处交公粮是按照比例来的,而不是固定的数值。规定中,全国平均税率为常年产量的15.5%,最高不得超过25%。除此之外,支出的也多,这段时间敞开肚皮吃,消耗的粮食可真不是个少数,以村里的人口来说,超支了不少。
傅玉叹了口气,看其他人都没说话,自己也选择了闭嘴。下乡的后面几天相对来说还过得比较平静,唯一的问题就是吃不饱,这对女生来说,问题也不大,她们本来就吃得不多,下乡的时候,偷摸带了不少糕点,每天吃一点做个补充,也熬过来了。
回去前一天,丁梅看着傅玉除了有些干,没什么变化的脸,问道:“傅玉,为什么你的脸没有开裂?”
她一边问,还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首都本来就干旱,山里又风大还冷,下乡十来天,她的脸裂了好多小口子,摸着都疼。傅玉:“你没抹雪花膏吗?”
“抹了,一天还抹了两次。”
听到丁梅这么讲,傅玉心中明白,这大概率是邓老师送给她的面霜比较好用。不过对着丁梅,她没这么说,而是说道:“回去以后好好养养,过段时间就好了。”
丁梅叹气:“也只能这样了,还好要回去了。”“是啊,总算要回去了。”
在乡下待得越久,越能感受到城里读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向往乡下的生活,随着粮食危机的爆发,这些人也都打消了这个想法最近村里的氛围都很压抑,山上找吃的以及种地的人都多了起来。整个村都笼罩着一股特殊的氛围,中心意思就一个,多弄粮食多弄粮食。当晚,傅玉她收拾好了东西,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婆孙俩。她抬头问其他人:“你们还有吃的剩下吗?”
丁梅摇头,她带的东西就不多,倒是江芸还剩了些,蒋贞也剩了一点点,原本打算留着明天吃的,傅玉比蒋贞剩得多一点,也多不到哪里去。“我明天走的时候,准备把吃的留给她们,前些天我生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