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各取所需
最让九重歌感到荒谬的是一一
帝襟杏里，那个被花见评价为可靠且细致的人，此刻正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扫帚和垃圾袋,一脸认命地进行着清理工作。她甚至还在试图把绘心甚八脚边几个空桶扫进簸箕里，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九重歌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当初绘心甚八为什么会问出那个关于家务能力的诡异问题了。
巨大的无语感淹没了她。
这是不是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后悔了，因为那味道实在太上头，于是果断地向后退去。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猛地将那扇沉重的金属门重新关上。门关上的巨响似乎终于惊动了里面的绘心甚八。通讯器里传来他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嗯？怎么了？”九重歌站在门外，对着门板一字一句地说道：“给你们十分钟。”“把里面，还有你们自己，都给我收拾干净。”“然后，我再进来。”
门内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绘心甚八那带着点嫌弃的声音：“多此一举。”然而九重歌只是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里面那环境，她多待一秒钟都觉得是对自己鼻腔和神经的酷刑，真不敢想象这两个人是怎么忍下来的,难道都感冒鼻塞了吗？短暂的僵持后，门内响起了恋案窣窣的动静：“是、是！绘心先生！我马上收拾！”
接着，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一一
扫帚更加卖力地挥舞，垃圾袋被撑开，空泡面桶被眶哪哪地扔进去。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里面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又过了一会儿,门被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帝襟杏里的脑袋探了出来。
“九重小姐，"她小声说道，“里面差不多可以了……味道也散掉一些……”九重歌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再次推开那扇金属门。
地上的垃圾和脏衣服已经被清理掉，露出了原本的地板颜色，虽然某些角落还能看到可疑的污渍。
散落的纸张和设备也被简单地归拢了一下，至少留出了可以下脚走动的通道。
绘心甚八还坐在老位置上：“可以了吧？浪费了七分四十三秒。”九重歌的目光在室内扫视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位置站定，开门见山地问道：“第一阶段进展如何？”“好的不得了。”绘心甚八回答。
九重歌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面前那块最大的主屏幕上。上面正分屏显示着不同训练场的实时战况。
其中一块分屏，恰好捕捉到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撕开防线，凭借绝对的速度优势甩开所有防守者，推射破门的瞬间。“千切豹马，"九重歌看着屏幕里那个熟悉的身影，语气平静地开口。“他的速度天赋确实惊人。跟腱长度、肌肉纤维类型、步频与步幅的优化比例……都远超同龄人。”
她微微偏头：“尤其是启动那一下的爆发力，以及高速奔跑中的变向能力，对防守球员来说几乎是噩梦。过人很猛，很直接，依靠的就是绝对的速度差和瞬间的节奏变化。”
“不过，"九重歌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客观，"他的踢法目前还过于依赖速度。在高速下的决策，比如最后一下传射的选择，可以更精细。”“对抗中的平衡性和护球能力，在面对更强壮、经验更丰富的后卫时，可能会吃亏。”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打磨的。最重要的是，他拥有最顶级的、无法通过训练获得的原始天赋一一速度。”
她终于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绘心甚八乱糟糟的后脑勺：“如果他能在你的粉碎机里继续成长，把天赋真正转化为稳定高效的杀伤力…”“我会给他匹配的报价。”
“我需要这种能直接撕裂防线、改变比赛节奏的爆点型人才。”“你有这样的分析能力，对足球生理学和运动力学理解到这个程度……“绘心甚八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为什么不去顶级俱乐部当个技术分析师?或者…“以你的身体素质一一已经好到已经不能称之为普通人类了，为什么不去自己踢球？”
他显然指的是之前晚宴上她徒手制服歹徒所展现出的恐怖力量、速度和精准度。
九重歌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当分析师？“她重复了一遍，“或者自己去踢球？”踢球她是完全踢不了啊，她可不想杀人，万一没控制住力气就完蛋了。而且从事足球相关行业赚的太少了，哪里够啊……“没兴趣。那种工作，又累，又麻烦，而且根本赚不到多少钱。”绘心心甚八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哼。”
九重歌的目光在数个分屏间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标注为V队和Z队的画面上。
也就是说玲王和鹰马上就会与洁世一他们对上了，总有一种次元壁被打破的感觉。就好像路飞和鸣人突然站在了一起，很魔幻。“这两队下一场要对上了？"她问道。
绘心甚八头也没抬，鼻子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嗯”，算是回答。“我去宿舍区看一眼。”
绘心甚八终于再次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