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组合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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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涂着艳丽油彩的脑袋咚的落到了地上，慢慢地滚了两圈，最后露出了一张惊讶的脸庞。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卡顿了片刻，双手摸索着脖颈的断口。奇怪的是，断口处并无鲜血涌出，只有几滴红黑色的液体沾到了指腹上。2几秒后，尚存余温的人类躯体重重倒地。
艾斯丽杵着刀，咳嗽起来一-刚刚的烟尘再次刺激了呼吸道，被用力勒过的腰部和大腿传来阵阵痛感，手腕处更是因为用力挣开菌丝的行为蹭出了一片逐渐渗出血珠的伤囗。
情况紧急，为了提供完美的正面击杀环境，她几乎一次性地把手提箱内所有的压缩弹都扔出去了。那只经历了太多的箱子现在正静静地躺在一根碎裂的在柱下,被尘土掩去了色彩。
她用袖口蹭了蹭眼睛，然后在调整呼吸过后回头，重新举起了刀。一一战斗还没结束。
当艾斯丽对着那颗头颅谨慎地抬刀时，原本停留在惊讶表情的脸忽然抽搐了片刻,接着变成了无奈的神色。<2
“哎呀，"小丑的脑袋说，“真可怕。”
声音从他的嘴里和断掉的脖子里漏出，几乎被火焰噼啪作响的动静盖住，让人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听清这颗绿脑袋的话。艾斯丽默不作声地盯着它，脑内飞速思考要怎么彻底杀死小丑。首先排除斩首，这个用过了；火烧也许可行，但手边没有工具，她也不能就地一坐开始用碎石块对着脑袋打火花；再砍几刀，直接做成omakase？似乎可行…
…呃，她的意思是，小丑总不能是川上*江体质，砍多少片种出多少个小五吧。1
“除了冷脸的时候，你确实和蝙蝠一点都不像。"小丑嘀咕道，“他们用棍子和拳头的次数比较多。”
不对，艾斯丽想，既然这颗脑袋还处在尚未死去的状态，那说不定还能操控霉菌来攻击她。
没有武器支援的她显然怼不赢一个日常能和蝙蝠侠互殴的选手一一倒不如说火力充足的情况下也很难打一一该死的人生能不能放过她这个普通刺客一一于是女孩轻轻地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退了一步。<1“你杀过多少人？“头颅几乎是好奇地问道。<1“杀过多少人？“艾斯丽强压下咳嗽的冲动，“引用一下名人名言……你会记得自己至今为止，吃过多少片面包吗？"<3她的意思是其实没杀过多少人，因为刺客联盟平时也不怎么喂刺客们面包片就是了。<3
可小丑显然没理解她的意思，他咯咯笑了起来，绿眼睛里满是高兴的色彩。“我很喜欢这句话，除了在乎的人，其余人都和面包片没有区别…“一出手就是大量伤亡的超级反派说，“这话是谁说的？”“一个戴上了石鬼面然后变成了吸血鬼的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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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脑袋的疑惑没能阻挡住艾斯丽的长刀，她在勉强缓过来了些后就果断出击，尽可能快地劈开了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头颅。但她落刀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一一太软了，软到不像在砍骨头，更像是砍断了什么新生的植物藤蔓。
绿发脑袋顺着伤口裂开，切面整齐流畅，能让人清晰地看见内部的结构。黑红色的液体从里面涓涓涌出，宛如切开了裹着厚厚覆盆子果酱的蛋糕。霉菌在厚重的浆糊状液体中生根发芽，头颅碎块融化在咕噜冒泡的黑红潮水中，向着艾斯丽滚滚而来。
她立刻飞速后退，穿过逐渐熄灭的火焰，一路退到了来时的潭水前。潭水后就是那条把她一路送到这里的通道，弯折的铁轨在橙红的光中反射出冰冷的色泽，同时照亮了原本漆黑一片的通道内部。……看见通道里阴暗爬行，蠕动，朝这边缓缓挪过来的霉菌版蝙蝠侠肢体碎块的艾斯丽停住了脚步。
…甚至不止手和腿，那些原本挤满了天花板的脑袋也成功落地，一蹦一蹦地在通道内前行。
太骇人了。
艾斯丽看了一眼后就挪开了视线，恨不得把【顶着不同表情的蝙蝠侠脑袋咚咚乱蹦】的画面在脑内一键删除。3
那新的问题来了，通道显然是不能走了，可回头就是融进了小丑脑袋的大杂烩霉菌汤。
咚咚乱蹦的蝙蝠侠脑袋和小丑脑袋霉菌汤，艾斯丽一个都不想选。1于是她敲了敲自己手臂上还没完全被勒坏的钩爪，在确认这玩意还能用后，她对着离她最近的石柱发射了钩爪，轻柔地荡上了粗糙的断裂面，稳稳地落了脚。
失去了目标的霉菌潮拐了个弯，游移不定地来到了石柱下，像玩猫爬柱的猫咪一样攀住了它。
“我现在有点不开心，"小丑的声音从起伏的波浪里飘了出来，“你打乱了计划，还害得我失去了原本的身体。”
菌丝开始攀爬，上升。
溶洞震动起来，几颗小石子砸到了艾斯丽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震惊地发现头顶的岩壁开始向两侧退去，逐渐组成了一条通往上方的崎岖通道。
“我只好用别的方式让蝙蝠注意到我了。"菌丝已经爬过了半程，逼近了站在石柱断裂面上的女孩，“让我想想，嗯……更大的身体，更夺目的外表，以及一点新奇的创意……
溶洞震得越来越剧烈，艾斯丽在石子雨中拉了拉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