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动。”
“怎么动?”
“去问付礼诚。”
“现在?”
“对。”
“啊?"曹子健难以置信地套外衣跟上,“有点晚吧。”蒙婕看手表:“八点。年纪轻轻不会睡这么早吧。如果他们有备而来,这些资料都能造假。就现在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两人开车,一路驶向付礼诚的住处。
他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小区租了套两室一厅,家里养了只暹罗猫,一开门,猫急着往外窜,他召唤两声,猫乖乖钻进门里,贴在他脚边,一点不怕人,仰着头,好奇地盯着两人看。
“你们是?“他问。
蒙婕出示警员证,说明来意。
付礼诚侧身让两人进屋。
猫蹲在玄关喵呜喵鸣地叫,他俯身,将猫抱进屋内,关上门。再出来,去厨房给两人倒茶。
屋内收拾得非常干净,扫地机器人应该是定时清理一次,四处都没看见猫毛,也没闻到猫味。
“付医生家里很整洁啊。”
付礼诚端上两杯茶水:“我有洁癖。职业病。”“你们想问什么?”
“付颖妍是你妹妹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曹子健的笔停滞,不知怎么记录。付礼诚解释:“她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当初我们要移民,她让我们帮忙把女儿带出去。我妈喜欢女儿,就一起带出去了。”蒙婕颇为震惊:“名字都改了?让你们收养了吗?”“我妈前几年去世,爸爸心情低落,变得很沉默。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很小,我也很小。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回国?”
“我和她都是名校交换计划回来的。”
“所以…翁宝玲是你爸的朋友?”
“是。”他点头,“我是这几年才知道。回国以后,他们希望她回家,她就改回原来的名字了。”
“她几岁跟你们出国的?”
“六岁?七岁?"付礼诚摇头,“我记不清了。”“为什么要出国呢?”
“家庭氛围不好吧。她没提过家里的事,我爸妈也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她改名后我才知道她家里这么复杂,爸爸的情人和私生子都住在家里。这太可怕了。”
“你和她关系好吗?”
“不是亲生的,不算亲近,但也还行。普通兄妹关系吧。”后续蒙婕又问了些问题,付礼诚的回答要么是记不清,要么是不知道,含含糊糊的,和没说一样。
她问:“今年五月的医院值班表你有吗?”“有的。"付礼诚拿出排班表,“怎么了?”蒙婕指着某个日期:“你知道这一天邝永杰去你们医院做亲子鉴定吗?”“不知道。"他摇头,“我是外科医生。亲子鉴定是医学遗传科。完全没关联。”
本来也没指望他老实交代,只是想测他反应。他的惊讶和疑惑都很自然,没有半点破绽。但越没破绽,蒙婕越难受。“谢谢你的配合。"她起身准备离开,指着关门的屋子,“把猫放出来吧。它一直在挠门。”
付礼诚走过去开门。
门敞开着,猫跑出来,跳上猫爬架,坐在高处看着几人。蒙婕往那个房间看了眼。
书柜贴着墙壁,有张大书桌,地上堆着两个猫窝玩具,没有床。两间房,一间单人床的卧室,一间书房。
确实是他一个人住。
“后续有问题,我们会再来找你。”
“好的。”
两人离开小区,坐回车内。
曹子健说:“他不像撒谎。”
“那更怪了。辛苦生的女儿为什么要让别人带出国?"蒙婕满脑袋问号,翁宝玲和邝振邦是势均力敌的豪门联姻,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问题还是在邝敏诗身上。"蒙婕又在她名字上画圈,“她有太多事没和我们说。”
曹子健耸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豪门肯定有很多不想说的吧。你得证明这事和案件有关系,人家才会告诉你。”两人的手机在口袋震动。
曹子健念短信:“物证组说在二楼房间的浴室发现一个改装过的震楼器。”“在哪个房间?”
“邝振邦房间上方的那间。治疗室上方房间的浴室水管底部也有胶水黏着痕迹。”
蒙婕忽然有个疑问:“我们怎么判断这些房间是谁在住的?”“啊?“问题太简单,曹子健愣了两秒,“根据房间内的物品。”“如果他们换房间睡呢?”
“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是亲属关系,哪个人睡得不舒服了,随时可能换房间,但屋内物品不动吧?邝永杰就是去治病的,他想和谁换,那人都会同意吧。”“房间住的主人不同,这震楼器要针对的对象也不同。”曹子健摊手:“屋内没监控,我们只能根据屋内物品判断。"他的手攥拳,麦克风似的递到蒙婕嘴边,“请问警官你有什么办法?”蒙婕打落他的手:“去问他们的保姆?他们不是第一次去半山别墅住,也许有固定的房间呢?”
曹子健指表:“快十点了噢。”
“改天去。”
“现在呢?”
“回警局加班!会员店的录像我还没看完。”“啊!"曹子健哀嚎,“我先送你回警局。然后我要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