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在手,死死盯住他每一个动作。
“就凭一根破树枝也想拦住我?笑话。”
胡志鹏嗤笑一声,压根不将她的负隅顽抗放在眼里。
“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我。”
姜吱一字一顿警告他。
“我就靠近了,你能怎么样?”他肩膀一耸,往上爬的动作又快了不少。
“松开。”转眼间,胡志鹏已爬至离她不足一米的位置,一伸手就死死攥住了她的脚腕。姜吱厌恶地盯着他那条粗蛮的胳膊,冷声发出最后一次警告。
“我就不松,你能拿我怎样?”胡志鹏不以为然,甚至得意地嗤笑,“只要我稍一用力,你就得从这摔下去。识相点,乖乖跟我走,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是你逼我的……”姜吱最后只轻轻吐出这句话,语气冰凉。
胡志鹏还没品出她话里的意味,只当她终于认怂、愿意屈服。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眼前猝然一黑,紧接着一阵剧痛从眼睛传来!
他再也抱不住树干,“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啊!我的眼睛……”他蜷缩在地不断哀嚎,捂紧眼睛的指缝间渗出骇人的鲜血。
心跳如擂鼓般敲击胸腔,姜吱握着树枝的手还在不自觉颤抖,害怕与紧张包裹着她,望着树下哀嚎不已的胡志鹏,她松口气的同时却也难掩害怕。
这是…是她第一次动手伤人,还见血了……
她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自己不主动出击,今天遭殃的人就会是自己。
“啊……”胡志鹏哀嚎痛呼中还不忘威胁她,“姜吱,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仇我一定、一定会报回来。”
“砰!”下一秒,他就如一摊烂泥被人踢飞出去。
“谁?是谁?”胡志鹏闷哼一声,喉口似有鲜血要涌出,他强忍着痛意,从地上半睁开眼睛。
一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就站在树下,目光寒冷如冰,看向他时的眸色极深,如看不见底的深潭。
浑身一抖,没来由的惧意从他心底蔓延,这回,胡志鹏没敢再气势凌人的大放厥词,悻悻缩着身体,也不敢再去计较那一脚。
“我来了。”
周牧缓缓收回望向别处的目光,眼帘微抬,在目光与姜吱相接的一刹那,他眼底清晰可见地柔和了几分,声音低沉而稳定。
“周牧……”姜吱刚一开口,嗓子就哑了,眼眶也跟着泛红。
在看见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她那颗高悬已久的心才终于敢慢慢落下,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触到赖以依靠的浮木。
“我在。”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迅速抚平了姜吱心头的不安。她喉头微动,极轻地朝他点了点头。
松开树枝,姜吱正想从树上爬下来,可不知是脚麻还是刚才被吓得腿软了,她膝盖一弯,整个人就不受控的往下坠落,速度极快。
“!”她猛地闭上双眼,屏住呼吸。
“没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沉稳暗哑的嗓音落在耳边。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迟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周牧稳稳接在怀中,他身形挺拔如山,双臂牢靠,没有一丝晃动。
听到他低沉的安慰,姜吱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决堤,“哇”地一声,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
滚烫的泪水迅速浸透他单薄的衣衫,像烙印般印在他的胸膛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汹涌地冲至喉间,一时竟哽塞无声。
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有些生硬地落在她的后背上,动作略显僵硬地轻拍了两下。
可姜吱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个不停,他稍一有动作,她便将他胸前的衣服攥得更紧,指尖几乎发白,仿佛生怕她一松手就会离开。
他闭了闭眼,终是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一句话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