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直提防着他的举动。
姜母嗤笑,“既然签了断亲书,那以后也就不是我姜家人,柴房自然要收回。但你也别说老娘狠心,这些破烂衣服你就自个带走吧。”
姜吱深吸口气,决定先不和姜母计较,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衣物,现在的她就是个穷鬼,可没钱买多余的衣服裤子。
“娘,剪刀拿来了!”没过两分钟,姜有才拿了两把剪刀嚷嚷着跑进来。
“儿子,干得好!”姜母赞赏夸道。
姜吱心头“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呵,既然是破烂,那就得有破烂的样。”
姜母冷笑一声,抢过她手里的衣物,剪刀“咔嚓咔嚓”几刀下去,好好的衣物就成了碎布。
“娘,我也来。”姜有才坏笑道。他和姜母如出一辙,甚至于他剪完了还嫌不够,恶毒的又抬脚在上面乱踩。
件件洗得发白的衣裳被姜家母子剪成一绺绺碎条,上面还清晰地印着凌乱的黑色脚印。
姜吱缓缓直起腰来,脸上并没有他们所想的咬牙切齿的愤怒,反倒是缓缓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姜有才一愣,小声嘀咕道:“她脑子有毛病吧。”
姜母也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扯着儿子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儿子,走,娘今天给你做肉吃。”
正好今天刚到手一百块钱,家里可以添上好一阵子油水了。
“娘,我这手可得多补补。”
“是是,娘把肉全给你吃。”
母子俩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姜吱面无表情收拾屋里还能用的东西,可她的东西本来就少,衣裳被毁,最后也就收拾出来一个轻飘飘可有可无的小包袱。
从姜家离开,姜吱并没有走远,早在姜母动手剪烂她衣物那刻起,她就想好了主意。
现在是正午,听姜母刚刚的语气,晚点她多半会去镇里一趟买肉,而姜父下午通常会去找隔壁邻居下棋,家里就剩下个除了吃啥也不会的姜有才。
到那时,她的机会就来了,姜吱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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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的太阳照射在头顶,蹲在草丛里的姜吱是又热又饿,肚子饥肠辘辘发出抗议声,“咕噜~”
“咯吱~”这时,姜家院门被推开,姜母的身影总算出现。
姜吱眼不眨的紧紧盯着人。
等人走后,姜吱放轻脚步偷偷摸摸过去推开姜家院门,姜父先姜母一个时辰就出门了。
探头小心翼翼环顾一圈院子,没见着人,但边上姜有才那屋的门是紧闭的,估计这人吃饱又回屋睡觉去了。
先探进来一只脚,又换另一只脚,紧接着她转身轻得不能再轻把门栓插上,才拍拍胸口猛松一口气。
没办法,这事她也第一次干,心虚的慌啊!
先去姜有才那屋门口,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嘶~”震天雷的鼾声隔着门都响得不能再响,姜吱这回是放心大胆的进了隔壁姜父姜母的屋。
循着记忆里姜母藏东西的地点,姜吱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最后,她捏着鼻子,极为嫌弃拎着从姜母鞋子里找到的钱。皱皱鼻子脸色很难看,气味飘散出来,她两眼发黑差点被这酸臭味给熏撅过去。
着不住!着不住!
真的着不住!!!
再也忍受不住这股恶心的气味,姜吱憋着劲一口气就冲到了柴房去,憋红的脸这才得了新鲜空气,她大喘一口,“呼~”
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总觉得把钱藏在鞋里安心,稳妥。可她刚刚还是有被狠狠冲击到,说实话。
地上的碎布条还摆在原地,姜吱挑了块最宽且颜色不显眼的布,然后深吸一大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姜父姜母屋子,把刚刚找到的钱用布包住。
原本她是想保险起见藏在怀里,但鼻尖飘荡的那股脚臭让她果断放弃,改为揣在裤兜里。
直到跑出姜家很远,姜吱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落了底。
但离开姜家,她该去哪里呢?
“……”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时,旁边路过两个妇女,估计也是村里的,她们认得姜吱,瞥了她好几眼却没喊人。
只小声讨论道:“看她拎着包袱,估计嫁给周牧那事是真的了。”
另一个妇女接话,“我看像,我们还是离她远点吧,别被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行,那我们快走。”
她们后面那些话姜吱完全不放在心上,但前面提到的‘周牧’却让她眼前‘倏’地一下亮起来。
对啊!她可以去找周牧嘛!
嫁过去无公婆需要伺候,男人能干会挣钱,最关键……他那张脸,着实对她胃口。
抱紧金大腿,未来躺平的咸鱼生活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