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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与长安花(九)(2 / 7)

她的好爹好祖父的落笔闲篇,就足以让她卖弄成为江南江北有名的才女了。

马庆咬牙切齿,但他还没有输。

“魏学士的诗果真是精巧绝伦,令在下拜服,魏娘子作为相公之女,其腹中经纶也有不输乃父之风,娘子科考试卷中有"惟察惟法,其审克之,盖生死之事,不可不谨也,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盖如是也(注1)',此句精妙异常,在下每每卒读,都感慨不已,试问娘子此句何解之,典故精妙,某未尝闻也!”

魏兰蕴没有说话。

随着因大量失血所产生的肾上腺素渐渐代谢,魏兰蕴只感觉她的感官愈发迟钝,意识渐渐晕眩,冷汗不住地从她的手心里涌出。而马庆还在问道:“江榜首,你待如何看呢?”“我阅典故千数,却未闻有此句,在下也想向魏娘子探讨一二。“江懋老实答道。

场上诸位学子大部分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还未意识到玉台之上又来的风起云涌,但刘三郎注意到了。

刘三郎恍然惊醒,他正愁没有略赎罪一二的机会,见状忙开口道。但魏兰蕴说话了,比刘三郎先一步说话。

“马副社长说笑……”

马庆陡然打断了魏兰蕴,她什么都来不及说。“魏娘子!"马庆的声音高昂极了,场中诸学子的目光都被马庆吸引而来,马庆皱着眉头,悠悠地说道,“魏娘子的解析很充分,让人醍醐灌顶,酣畅淋漓,只是……

“魏娘子的卷子里面,并没有这一句。”

江懋有些愣住了,如果说他没听错的话,方才魏兰蕴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此时此刻说出魏兰蕴说了什么的,却又是光风霁月素有文名的玉壶先生,玉溪诗社的副社长马庆马玉壶。

身体的本能告诉江懋魏兰蕴什么都没说,但理智告诉江懋,马副社长没理由说谎,没理由诬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江懋木讷着一张嘴,不知该如何说话,也不知此刻他是否要出来说话。玉台下的学子们没听见方才魏兰蕴之语,他们本能地选择相信马庆,但思量到方才之事,学子们生怕再度诬陷好人,又都噤了声。红玉皱起了眉头。

她还记得魏三老爷的告诫。

魏兰蕴现在的状态俨然已经有些不好了,面对马庆接下来的举动,红玉不知道是让魏兰蕴继续留在这里与马庆周旋,还是以魏三老爷的名义,与魏兰蕴强行离场。

“玉壶兄还是好玩笑,一把年纪了,还在跟小辈玩闹。”忽而有个人从曲水苑的正门中缓缓走来,他约莫二十有余的年岁,言语间却是与四十有余的马庆副社长以平辈相交。可此人却身穿着简朴的麻布衣衫,袖口处还极其明显地打了两枚补丁。他的右侧趋步行着一人,为他殷勤指路。

而指路的人,正是玉溪诗社的另外一位副社长钟离文。一身简陋衣衫,却足以劳动堂堂南丹州地头、一族之长为他指路,众人皆探头过去,好奇此为何人。

江懋也探过头去。

在看清此人面貌之后,江懋忙跑下玉台,行揖拜大礼,敬称此人为一一“师叔。”

师叔?

江懋与此人看上去差不多的年岁,竞称呼此人为师叔?宴中学子多有不解,而一少部分人,则恍然大悟了起来。江懋确实有个与此人一般年岁的师叔,江懋是江南文杰周稽山的徒弟,而周稽山师从文渊公谢阳明,谢阳明多年未曾收徒授课,但近年前却看重一人,三顾茅庐邀其拜师。

那人就是十五岁便著书立说,所释解的诗经近年来依旧被诸位科考学子所研习的,文渊公最小的弟子,稽山先生的师弟,燮州张家的嫡三子,张滦张东山“东山先生。”

马庆连忙玉台,恭敬行礼。

若按师传辈分而言,张滦与他平辈而交,都算是抬举他了,马庆曾经的老师是太康三年进士焦光济,而焦光济的座师咸衢,按照辈分来说,算是文渊公的徒孙。

马庆一声东山先生,令场中诸学子皆知晓了此人身份。张滦一本诗经注解,在科考学子中足有启师之位,顷刻间,场中诸位学子俱站起身来,朝张滦行起拜礼。

张滦从容极了,他似见惯了这般的大场面一样。张滦抬手,示意众人起来,随后看向马庆,“上次见玉壶兄,还是三年前在淮南郡王府上,那时玉壶兄一篇博弈论,是极出彩的。”“岂敢。”

被张滦如此地位之人夸赞,哪怕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马庆还是不由自主地飘飘然了起来,他摆了摆手,却听张滦话音一转。“只是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同小辈玩笑,竟吓得人家都不敢作声了。”马庆一时间也不知道张滦是什么意思,他私下里朝着钟离文看了一眼,使了个眼神。

可钟离文的眼神只摇了摇头,对马庆什么都没说。张滦素有清名,料想应该眼里容不得徇私舞弊之事,马庆眼珠子一转,思考着是否要将魏兰蕴的事情,在张滦面前捅出来,可他还来不及说,便听张滦继续说道。

“兆明前两日拜访于我,谈及南丹州玉溪诗社对学子的教化之功,年年圈名的学子近乎都出自玉溪诗社门下,令我一定要着眼一观,从人之长,明己之短。”

兆明?王兆明?

永平七年状元,翰林院讲学士王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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